蜀国世子与其叔司徒岑联手变法, 才刚起了个头便让太上王老爷子给掐了。二人悉数困在府中思过反省。
思过第二日裘良便来了世子府。见世子还与一群同学幕僚坐着议事, 长长一叹, 上前行礼。世子摆手道:“您老就莫要多这些礼数了。现在外头如何?”
裘良道:“太上王命三位大臣暂且主政, 等王爷回来。”
“长安的那报纸已封了?”
“封了。”裘良道, “昨日老臣进府见太上王, 他老人家道, 有游侠儿帮着清理奸佞之徒也挺好。”
“好个头!”世子道,“维持社会秩序必须且只能是朝廷的职责,若交予绿林才真的要生乱子。”
裘良道:“游侠儿满京城之时, 燕国也不曾生乱子。”
世子翻了个白眼:“那阵子天下刚分,谁都顾不上谁。如今哪里比得?联邦就像一只老虎在旁盯着蜀国呢。”
裘良道:“贾琮非好战之人,贾维斯亦然。再说林海还没死呢。”
“那詹家爷俩呢?”世子正色道, “他二位瞧面相就不是善茬, 老的那个还是先义忠亲王心腹幕僚。虽说他主子输了,本事总没的话说。再有, 香港白家之败落, 我们系同学依着小道消息分析, 怕是他在里头下了功夫。”
裘良皱眉:“什么小道消息, 道听途说也能信?”
那高个子同学道:“我们学校有大佳腊最好文科学院,综合实力在星舰之上。台湾府高官子弟连贾萌在内, 学文科的大都在我们学校念书, 各色消息比别处准确率高。”他指着一位同学, “比如他上铺的那位,就是贾家三姑爷的亲弟弟。”
被指的那位同学道:“我上铺的陈二哥说户部尚书贾探春是他大嫂。起初我们都以为他说着玩儿的, 后来他拿出了家庭合照我们才知道是真的。”
裘良打量了他几眼道:“这陈二哥平素什么样子?”
那同学道:“和寻常学生没什么两样,性子挺老实的。他考研花了许多功夫,时常羡慕他哥哥智商高。他不说,没人知道他有个当尚书的嫂子。他叔叔是台湾府的铁路部长,来过我们学校一回。戴着圆盔挽着裤腿穿着亮橙色背心,背心上挂着‘铁路’两个字。全校都以为他是个铁路工人,谁能想到他就是陈部长本尊?”
裘良思忖道:“铁路部长就是执掌铁路之官员?”
“嗯。”那同学叉手笑道,“对了,他婶娘是个歌舞剧演员,生得极美,就是主演白毛女的那位。”
几个同学一齐拍手:“杜可期!”
“杜可期好漂亮!”
“唱的也好啊!”
“我最喜欢她了!”
“我也最喜欢她。她唱的最好、演的也最好。”
“狗屁!杜可期那么大岁数,都是老阿姨了。甄梅才最漂亮!唱也是甄梅唱的最好。”
“你可闭嘴吧!甄梅唱腔比杜可期差得海了去的。”
“你说唱腔这个词儿就知道你是外行。歌舞剧又不是戏,压根不论唱腔的……”
他们竟撇下正经事争辩起女演员来。裘良微微皱眉,低声问道:“世子,这个什么歌舞剧是?”
“与唱戏相类。”世子道,“脸上不化那么浓厚的妆。大佳腊那边不兴听戏,都是看歌舞剧的。杜可期结婚之后依然登台演戏。若非——”她下巴朝那同学一努,“没人知道她嫁的是陈部长。”
裘良眉头紧锁:“一个戏子,嫁给了朝廷大员。她不成了贾探春的婶娘?”
“对啊。”
“还依然登台唱戏?”
“嗯。但凡她自己喜欢,便能一直唱着。”
“岂有此理!规矩何在。”
世子眼中不觉透出一丝羡慕:“世俗规矩,大佳腊悉数褪去、半分约束不到人。故此才能自由发展,各色人才层出不断。裘老大人,贾家兄弟到台湾府才多少年?人家那地方比咱们蜀国……”她慨然道,“起初四野空空荒无人烟,愣是发展成如今这样。速度太可怕了。成都跟我离开时没多大区别。”
“岂能没区别!”裘良道,“你没看见满大街的清油路灯么?大佳腊的公交马车、百货商铺我们都有了。”
世子苦笑:“学了这么点子皮毛顶什么用,人家已经在筹建发电厂了。等电力发展起来……”她摇头叹道,“跟你们没法说。整个蜀国也只我与三叔明白罢了。我们心里急的跟滚油煎似的,旁人个个蔽聪塞明。世道变了、已经变了。祖父和我老子依然想依照古法统治江山,外人不答应啊!游击队背后没有联邦撑着您老信么?”
裘良正待答话,门子进来回道:“世子,童娘子想进府,被外头的兵士拦了,正跟他们吵呢。”
世子冷了脸:“这是要我亲去接进来?”裘良忙打发了个人随从接去。
不多时童不野来了,气哼哼道:“狐假虎威!”
裘良瞪了她一眼:“世子出了事,你也不安生些。”
“哪里是我不安生!”童不野从怀内取出一封信来递给世子,“喏,刚收到的。”
世子接过来一瞧,信封上写着“不野妹子亲启”,赶忙打开。只见里头简简单单写了一行字:既是你们不成,我们来。落款是齐窈娘。世子大惊:“她们要做什么?”
同学们早已停了争辩女演员,围拢过来探头观看。那高个子道:“我当时就猜这齐窈娘是不是个细作。旁人杀人后都逃跑了,独她留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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