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浩锋听秦浩的解释,没有第一时间相信而是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他身旁跟随的刘世齐反倒冲秦浩发难:“秦浩你大胆!知道这里是警局吗?身犯重罪不知悔改居然还敢大闹警局?怎么你是觉得抓你回来伏法是冤枉你了吗?即便真的觉得冤枉,你现在这么做法也是畏罪越狱!”
“我本就没罪,怎么还要担上个畏罪越狱的罪名。再说我是被你们带来警局协助调查不假,你们的手下警员面对疑似重犯的嫌疑人审都不审先拳脚相向,这难免叫人感到不满和憋屈吧!或许因为他有恃无恐,还是认为根本没审的必要?!”
岑浩锋深知其中道道,自己手下都什么人自己知,一时无言。
刘世齐的脸皮则比他厚的多,明明知道内情,硬要装作不知情的样,色厉内荏地骂道:
“巧言令色!你倒是说哪个警员把你带回来不审问还殴打的?别没证据的情况下胡乱给警局泼脏水!”
秦浩闻言顿时皮笑肉不笑地扫了刘世齐一眼,那一眼的意思好像是说:你上司作为局长都没说话,你个副局哔哔什么?
不过要证据?审讯室那个尿包不就是证据?
秦浩回身一指,正赶上大块头好不容易缓过来,抖抖索索两条腿狼狈地从审讯室爬出来的时候。
四目相对,大块头刚才还沉浸在对秦浩的威慑恐惧中,根本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是以在对上秦浩的手指、紧接着四处同事齐刷刷见怪不怪扫来的视线时,脸登时憋得忽青忽白,煞是好看。
“不、不,刘副局您听我跟您解释,这小子都是胡说八道的,我根本没打他!也不看看他身无二两肉我打他做什么!”
“也许你就属于爱欺负弱小的渣滓类型。”秦浩凉凉地随后接着道。
大块头被秦浩冷飕飕的话惊得全身毛孔都似张开狂灌进冷风一样,冻得全身血液发凉。
他抖着一头冷汗,急急忙忙再道:“真的,我没骗人!我没打他,是他打我,没错他打我!有室内监控作证……”
“你老就别提监控了,还嫌不够抹黑自己的吗?”秦浩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他知道大块头怎么敢这个时候提查室内监控的事,无非是警局内部人员早在他开始防卫反逼供大块头的一幕被摄像头录下了。
不过可能这帮警察并不知道自己有个出身自黑桃集团的超级黑客朋友,人动动手指的功夫就能将一切真相还原。
秦浩丝毫不惧所谓的调查监控还原事实,反观大块头到现在为止还厚颜无耻想洗白自己,这就显得极其可笑了。
果不其然刘世齐因为大块头的话立即助长了他嚣张的气焰,站在原地掐腰对秦浩滔滔不绝地破口大骂。
翻来覆去,说的还是秦浩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被带到警局就要做好招供罪行的准备,做困兽的挣扎只是徒劳。
再怎么说,他秦浩手上只有两把枪,危险程度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但是有在场这么多警员和两位局长在,别的不多就枪多,绝对能赶在秦浩制造巨大杀伤损失前将他打成筛子或失去战斗力制服。
秦浩现在不急了,心说这个警局地方不大局限也多,眼前这个眉眼阴鸷快挤成一条缝的胖子副局长口才挺厉害的。
他索性两手盘胸,冷眼等刘世齐说完他再继续开口。
这幅沉静镇定的模样完全出乎岑浩锋的意料,也叫他头一次为老上司的仓促决定感到疑惑。
就算老上司有不明渠道来的情报,笃定眼前的秦浩就是制造特大火车爆炸案的罪魁祸首,那作为相当穷凶极恶的罪犯秦浩面对他们这荷枪实弹的阵仗也不该是这么淡定自若的状态。
按照岑浩锋接到下属通知过来救场时的想法,秦浩敢仗着好身手大闹警局,胆识魄力还有漠然无视法规的猖狂说不定让在场对峙的手下有所损伤。
谁知道他赶到以后秦浩就是夺了两把枪防身让周围人投鼠忌器,面对他不但没想着先劫持掌握主动话语权再说,反倒任由刘世齐唇枪舌剑——
其实最了解岑浩锋这位脸皮薄的局长个性的人都知道,他也因为刘世齐漫天嘴炮毫无下限的话感到一些尴尬。
毕竟老上司发下命令之后,岑浩锋直接在自己的副手和主要下属之间召开了个小会。
刘世齐不可能不清楚这里头有什么猫腻,可他还是睁着明眼说瞎话,硬生生要把没经审讯的罪名强行按在秦浩头上。
假如岑浩锋是置身事外的一个人,乍闻刘世齐口中一些粗俗没逻辑的所谓道理法规,也会觉得不堪入耳。
太扯了,想也知道再任由刘世齐说下去在秦浩眼里说不定整个警局都是蛇鼠一窝,懒得查案直接泼脏水的执法人员。
“刘世齐,够了。”岑浩锋暗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便蹙眉打断刘世齐唾沫横飞的话。“我来跟他交涉。”
“是,局长。”刘世齐寻思他还没说够呢,岑浩锋甭想在重要关头抢他的功。
可再不满,人前岑浩锋是局长他只是个副局,根本没有反驳置喙的资格,只能憋屈退下。
“秦浩,不管怎么说你人已经在警局,尚未接受审讯是一回事,可你明知法律法规的情况下还打伤警察,大闹警局并且做出夺枪威慑的举动,这让我不得不把你看成是一个十分危险的犯罪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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