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秦浩他们口述出的这位针王形象,文仲寅心里也是暗暗嘀咕不敢相信的。
他的施兄,江南花都两大杏林圣手之一,人称针王外表是典型丰神俊朗,就算外貌随着岁月变迁也还能看出年轻时光风霁月的风姿,加上医者一贯讲卫生的习性肯定不能用邋遢两字形容。
再者,文仲寅当年都称呼为施兄,足可见针王施尚宏的年龄多大,都能当文婧儿老爷爷辈,又岂会看起来仅仅比秦浩他们大十来岁?文仲寅激动过后第一反应就是不信,狐疑。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难道说世上还有第二人的字迹凑巧和施兄一样?
可是不对,世上第二人有施兄那样妙手回春的医术真的不多,哪有那么凑巧两者条件都符合的——可年纪摆在那里又实实在在是个谜。
文仲寅再三检查过成三励手术过后除了缝线接口再看不出有其他痕迹的刀口,还是不免摇摇头。
中医讲究循序渐进的温和疗法,必要的时候像古华佗刮骨疗伤一般的动刀子不是没有。
但是眼前人的手术刀口明显是走西医的路子,接断肢的时候一气呵成,常年浸淫中医的人要是操刀这样的手术一下就能看出痕迹。
可是没有,这也说明他认错人。
深深叹口气,文仲寅大感失望地摇了摇头,“字迹是极其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与施兄一模一样,可仔细想想你们说的那些特征,又不是施兄的风格。”
至于这个人为什么口口声声说他是他的老友,这么引人怀疑的话,那就不得而知了。
“文老先别气馁,那个酒鬼来历神秘,既然能知道我与罗河岛的渊源,还能在我们最缺大夫的时候主动现身帮助,我想以后有缘他迟早还会出现。”介时非要问清楚他那一手酷似针王施尚宏的笔迹是怎么来的。
秦浩安慰完文仲寅之后就把两张药方继续交给文仲寅查看。
抛开酷似故人足能以假乱真的字迹不谈,文仲寅专注看药方内容之后,一双眼中顿时充满震惊和敬佩。
“你们遇到的这位神医,在医道上的造诣堪称奇才呀!”
为什么这么说?字迹潦草的药方上,文仲寅愣是看出两种截然不同的调养方式和相关配药。
虽然很多医院诊所都打着中西结合的方式忽悠患者,那才是最科学快捷的治病方式,但真正从事这方面工作的医者才心知肚明,说什么中西结合,实际上真骗患者中药西药混着吃的试试?各人体质不同用药都需要一再谨慎。
更别说拿中药西药混着吃,说实话就凭现今飞速发展的医学领域,还往往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用药禁忌没发掘出来。
而这个人,寥寥数语,却好似将什么都考虑到了,中药西药酌情而用,看似没头没脑的方子配合他单独撰写的一份调养清单,正好能达到两者互补相辅相成,帮助伤者快速愈的效果。
而对于秦浩的那张方子,文仲寅表示要借药引用的药植研究一下药性。
秦浩不假思索地把药从怀里掏出来交给文仲寅,站在一旁的展尤这会儿看着那株奇异药植忍不住蠢蠢欲动。
“师傅,将它交给我处理吧。”
“嗯,上岁数了老眼昏花,还是由你们年轻人来,主要给分析一下这药植的药性如何。”
展尤忙说明白,两眼放光地接过药植他就赶紧转入后院,他自己的小房间用专业仪器测试药植药性。
不一会儿展尤回转,拿着这株药植一脸震惊:“这样猛烈的药性,真能拿来入药?不是儿戏?”
“怎样?”文仲寅问道。
展尤就把自己测试过后,那株药植比起一般宁神药草还猛烈十倍的强效药性告知在场众人。
除了小小的文婧儿还听得半懂不懂,其余人听后神色各异。
老鹰是紧张的,“那这株药植还能作为药引给秦浩入药吗?不会有其他后遗症吗?”
“别担心,我看的这张药方,缺的恰恰就是这样的强效宁神药草。”不料,笑呵呵打消老鹰疑虑的是文仲寅。
一般中医用药需得小心谨慎,偶尔也有以毒攻毒的时候,但这会儿功夫文仲寅心头顾虑全消,再看向其他一头雾水的几人就免不得摇摇头,逐字逐句解释起第二张药方的深意。
酒疯子说的是对的,秦浩的情况在文仲寅这样的老中医看来也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用药控制在其次。
首先怕的就是不小心干扰到秦浩实际状况的平衡,要怎样一边确保秦浩体内各项因素平衡,再适当减轻之前猛药的副作用?
关键便是这株强效宁神药草,可以说第二张药方其他药物全是为铺垫以及突出宁神药草的药性而成。
要不怎么说那个酒疯子是医道奇才,不,甚至可以称之为鬼才,这种天马行空无比大胆的用药方式,文仲寅平生仅见过这么一例,实在是啧啧称奇。
“那药方可信,我们就可以按照药方写的抓药调养了。”那酒疯子虽然古里怪气,但药方是没什么问题,秦浩放了心。
文仲寅点点头,把药方全交给展尤处理,就听秦浩又提了一个问题。
“文老,还有件事我想请问你一下。假如有人中了一种神经药物,那东西充其量说是一种诱因,故意致幻令中药者以为自己已死,进而变成无知无感的活死人,在这之前我有个敌人还对我用这样的药控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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