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马兴标了。此时,突然能在这个陌生地方,见到马兴标。她除了高兴之外,还有敬佩。因为,是有人指点,她才来此地找马兴标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马兴标惊诧的说。自己来府长路,就连政保局的很多人都不知道,玉兰只是一名普通女子,她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来此地查案的事呢?
“我找人算了一卦,蒋神仙推算,你应该就在这里。”玉兰高兴的说,上午,她又找到了井山。神仙告诉她,可以来府长路带“4”的门牌号看看,保准会有收获。
玉兰不疑有他,马上来府长路,找带“4”的门牌号。在找到“44”号的时候,她看到门虚掩着,马上就推开走了进来。果然不出所料,一进来,当先一眼就看到了马兴标。此时的井山,在她心目中,就跟真正的神仙,没有两样了。
“蒋神仙?”马兴标可不是玉兰,他马上觉得异常。这种江湖骗子,也就能骗骗玉兰这种善良的女子。如果遇到自己,分分钟就让他原形毕露。
“他几天前推算,你有牢狱之灾,这几天你是不是被抓起来了?”玉兰对蒋神仙却无比推崇。以后,只要是自己难以作决定的事情,她都要请蒋神仙决断。现在,见马兴标怀疑神仙,她很是不高兴。
“我这算什么牢狱之灾。”马兴标哑然失笑,但是他一想六水洲上反省院,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是牢房。但他还是没有相信玉兰的话,江湖骗子的那些把戏,他也知道不少。如果拿来唬人,也能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蒋神仙推算,你只是暂时渡过难关,但还有一劫没过,是血劫!如果这一关你过不去的话,很有可能……很有可能……”玉兰神色凝重的说,说到后面,她泪眼婆娑,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的滑落。
“什么血劫?你不要危言耸听好不好?你先回去,下午陪你去钓鱼,晚上做鲫鱼豆腐。”马兴标在码头吃了几次这道菜,越吃越觉得好吃。
至于这种危言耸听的话,他只当耳边风。无论哪个江湖术士,都会告诉你,不是有难,就是有坎。想要平安无事,必须请他做法事。这样的事情,他用脚后跟都能起得出来。
“这说的是真的!蒋神仙告诉我,你的贵人在西北方向,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只有找到此人,你才能平安无事。”玉兰郑重其事的说。
“狗屁,我的贵人是军统那些抗日分子,要是能抓到他们的头目,我的难关自然就过了。”马兴标说道,邹志涛的案子,是军统干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想要让别人无话可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破获一起军统大案。抓到的人越重要越好,如果能把邓湘涛、滕昊祖、邓阳春、井山之流抓住,就算是姜天明想拿自己开刀,也没有借口了。
马兴标要单独查案,玉兰在旁边,自然让他心烦。玉兰也知道,不能让马兴标分心。但看到马兴标,对自己的话不以为然,她也很着急。没办法,玉兰只好再次去寻找蒋神仙,看是否还有其他的办法。
但去找蒋神仙之前,玉兰回了趟家。蒋神仙泄露天机,那是要付出心神损耗的。她付的那点钱,未必能弥补人家的损失。所以,她在拿家,特意拿了一根金条。
这根金条,是她几乎所有的储蓄。但是,为了保马兴标平安,哪怕再大的代价,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玉兰拿着金条,刚走出家门,蓦然,她竟然看到了蒋神仙。她大喜过望,此乃天意啊。自己第一次遇到蒋神仙,也是在家门口。
“蒋神仙,快请家里坐。”玉兰诚挚的说。她很高兴,看来老天都在帮自己。
“老朽与姑娘,还真是有缘。”井山微笑着说,其实在府长路,他就一直跟着玉兰。但直到此地,他才换上算命的行头。为的,就是等着玉兰开门就能见到他。
“神仙,我家那位的血劫,马上就要来了,还望神仙施展法术,帮他渡过难关。”玉兰请井山进到家里后,敬上茶,又把金条双手奉上。
“姑娘既然有此诚意,老朽就算违背天意,也要帮你一臂之力。”井山接过金条,手一翻,就被他收进衣袖内。
井山靠在椅背上,微闭双目,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又拿出一对阴阳卦,在桌上起了几卦。又让玉兰准备一把米、三根香、一碗水。总而言之一句话,名堂想尽。最后,井山站起来,端起水,猛的低吼一声,喝了一口水,吐在了她家地上。
“神仙,你吐血啦?”玉兰一直在旁边诚心的看着,见到井山吐出的水,竟然带着一片血红,惊得她花容失色。
“道破天机、逆转乾坤,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就算折寿十年,又有何妨。”井山不停的喘息着,面带痛苦。他将舌头咬破一点,确实有点疼。
“多谢神仙。”玉兰感动得无以复加,如果井山愿意的话,她愿意以身相谢。这个时候,无论井山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你家先生的贵人,今天酉时,会出现在古星饭店一楼大厅。”井山缓缓的说。原本,将“天机”泄露得这么彻底,是不符合他身份的。但是,玉兰只是一名普通女子,想要让她与特务打交道,只能把事情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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