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病房里突然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的时候,井山知道,有人来救自己了。果然,随着几声痛苦的哼哧声,他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邓阳春正在拿着他的床单,擦拭着手里的利刃。同时,还笑吟吟的望着他。
“你可终于来了。”井山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再次死里逃生,让他知道,又在阎王爷那里走了一趟。
“你可真是个神仙,天天算命,不知道自己有此一难?”邓阳春调侃着说。
“我算准会遇难成祥,果然,你来救我了。”井山轻笑着说,他在军统外号“井神仙”,既是因为他经常以算命先生作为掩护,同时也因为他手里情报多,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你就吹吧。”邓阳春给井山换了衣服,背着他离开了雅仁医院。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井山趴在邓阳春的背上,只觉得两耳生风,他长得“仙风道骨”,邓阳春背着他,丝毫不影响速度。
“当然是区座神机妙算了。”邓阳春轻笑着说,他们早就计算好了撤离的路线,井山又换掉了衣服,很轻松的离开了雅仁医院。
在外面,早有一辆汽车在等候。井山上车后,汽车绝尘而去。这个时候,邓阳春才向邓湘涛汇报。一分钟后,刘上书才收到消息,马上会有人来接他。
医院的行动,是邓阳春负责的。城南仓库的爆炸,则是沈云浩的杰作。这么大的声响,躲在花满桥66号地下室的井山,自然也感觉到了。
之所以会安排井山在这里养伤,除了因为安全外,更重要的是,花满桥66号的地下室内药品齐全。给井山治伤,根本就不用到外面的药店买药。闲时备着急时用,真等受了伤再去买药,是傻子才会干的事。
很快,邓湘涛带着唐新、沈云浩,也到了花满桥,加上邓阳春,军统古星区的重要人员,除了于心玉和几名内勤人员外,基本上都到齐了。
“区座,属下无能,落入敌手,幸得区座搭救。”井山见到邓湘涛后,一脸惭愧的说。
邓湘涛早就告诫过他,不要再与刘上书见面。可是,他鬼迷心窍,还是上了刘上书的恶当。这口气,他非出不可。
“知道吗?刘上书约我下午见面,要向我汇报紧急情报。”邓湘涛缓缓的说。
“区座千万别上当,刘上书是叛徒!”井山急道,虽然他见到了安然无恙的邓湘涛,可是得知邓湘涛要与刘上书见面,他还是惊呼着说。
“当然,刘上书已经被处决了,是唐副区长亲自动的手。”邓湘涛微笑着说。
“太好了,区座英明。”井山说,他相信,自己被捕后,邓湘涛一定意识到了刘上书有问题,要不然,不会这边安排营救自己,那边就处决了刘上书。
“不说刘上书的事了,说说你吧。局里发来命令,让你回重庆述职。”邓湘涛拿来出一封电报,这是他接到井山被救出后,向局里请示得到了回复。
“回去之后,还能再来古星吗?”井山问,被捕之后,他就作好了殉难的准备。没想到还有再难天日的时候,竟然还让自己回重庆。
“当然有机会来,此次让你回重庆,最主要是养伤。另外,政保局肯定不会甘心,暂时离开古星,是明智之举。”邓湘涛介绍着说。
“我希望能与区座及各位同仁,一起抗击日寇。”井山坚定的说,在古星这两年多的抗战,他虽然每天都面临着危险,可是为了抗战,他毫不畏惧。
“先把伤养好,此次回重庆,除了你之外,还有唐副区长,以及余春桃。”邓湘涛说,下午,余春桃就撤了出来。机场毕竟距离市区有这么远,余春桃找个理由离开,暂时不会引起注意。只要杂货店还开在那里,机场的日军就不会怀疑。
“区座,刚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井山问,既然上面已经定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这是沈队长的杰作,还是请他介绍吧。”邓湘涛微笑着说。
“其实也是邓区长的情报准确,我只是装了点炸药,等政保局的人靠近后引爆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沈云浩谦逊的说。
“经请示总部,并协助第九战区,老弟你现在正式调入我古星区了。”邓湘涛笑着说,他拿出一份任命,鉴于沈云浩在古星的表现,邓湘涛迫切希望,能把沈云浩留下来。
沈云浩的特别行动队,简直就是个宝贝。这么大的动静,哪怕就是没有杀伤敌人,光是听到声响,也是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行动处长?那邓处长呢?”沈云浩看了任命书,惊喜交集的说。在古星的这几次任务,让他也觉得很兴奋。他的铁道破坏队也战功赫赫,但相比之下,与日军近距离厮杀,更让他亢奋。
“邓处长担任情报处长,古星区暂不设副区长。”邓湘涛说,这也是局本部对他工作的支持。他与唐新的抗战理念不一样,唐新主要是想搞行动,但有的时候,邓湘涛更愿意像地下党那样,以搞情报,策反伪军为主。
虽然邓湘涛和唐新都积极抗战,可两人的想法不一样,在工作中,自然就会产生矛盾。总部为了化解这种矛盾,只好将唐新调离古星,另作他用。
“在古星区的这几年,是我一辈子永远也不会忘的岁月。”唐新说,今天晚上在城南仓库,是他亲自击毙的刘上书。这也是他特别提出来的,马上要离开古星了,想再参加一次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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