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云出门之前,就知道了行动结果。周志坚得到回报后,天没亮就到了白石路173号朱慕云家。昨天晚上,二处协助情报处抓了两个外地人,据说是来古星找工做的。他们的证件倒没问题,但是有人举报,东兴路72号,昨天下午开始,陆续有陌生人进出。
朱慕云也没在意,这与他的推测差不多。孙明华是满天麻雀都想抓。只要有线索,这些原本只是警察局的事,竟然都接了过来。
早上,朱慕云向李邦藩汇报的时候,还向李邦藩汇报了些事。李邦藩的想法与朱慕云一样,孙明华简直穷途末路,什么人都不放过。
“局座,孙处长这是要大开杀戒了。”朱慕云说,既然抓不到真的抗日分子,杀几个假的抗日分子也是可以交差的。
当初在警察局时,这种事情朱慕云就没少听说。有些案子抓不到凶手,但迫于上面的压力,必须破案。怎么办?找人顶罪。实在不行,屈打成招。当时警察局的看守所内,不知道添了多少冤魂。
“杀几个人也好。”李邦藩缓缓的说,他现在确实有杀人的冲动。骨子里他是很凶残的,只是他要伪装成中国人,不得不用中国的思维考虑问题。
“局座,关于新四军的情报是否真实?”朱慕云问,这样的事情,无关机密,又是他提供的,自然可以问。
“还不好说,但从各方面来看,新四军确实有动作。”李邦藩平静的说,新四军此时突然变得主动,正击中了日军的软肋。
前方正在激战,新四军这个时候,突然对古阳、古昌用兵。无论哪个地方,都不容有失。新四军武器不行,战斗力也不高,可是他们的战略战术,却很高明。这些土得掉渣的部队,总能化劣势为优势,在交战中扬长避短。
新四军一惯使用游击战,他们现在要主动进攻,转而打阵地战,相当于他们放弃了长处。因此,无论是熊东建还是汪清海,都对迎战新四军有极大的信心。
古阳之日军,更是可以抽调两个中队,随时可以支援黄卫军。另外,定国军也随时准备支援。一旦新四军敢来犯,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真是奇怪,新四军只是一帮泥腿子,他们士兵身上的子弹,听说平均只有十发。这样的军队,怎么有勇气来进攻县城呢?难道说,他们都被共产党洗脑,已经不畏生死了么?”朱慕云感慨的说。
“正因为看不透,所以他们才更加危险。”李叹了口气,越是捉摸不透的人,就越是不知道深浅。从日军占领古星后,新四军越战越勇,根据地的范围也越来越大。不像忠义救国军,偏安一隅,只是象征性存在。
“报告。”
朱慕云正要说话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聂俊卿的声音。李邦藩让他进来后,聂俊卿拿着一份电报,一脸笑容的说:“局座,好消息。”
“说。”李邦藩说。
“局座,我先告辞了。”朱慕云马上说,聂俊卿作为电讯处长,他汇报的很多事情都是机密。而且,是朱慕云这个级别,都不能知道的机密。
“昨日,驻HUB省黄安县江朝二、两道桥一带的国民党HUB省保安第1旅,袭扰新四军第5师陂安南抗日根据地,杀了中共安麻县高官田东和工作人员数十人。”聂俊卿没等李邦藩点头,马上说道。
这是重庆与中共狗咬狗的事,他不想让李邦藩为难,自作主张说了出来。这不算机密,就算是,以朱慕云的级别,也是有资格知道的。
“这是好事啊。”朱慕云一愣,他突然呆住了。但只有这么一刹那,脸上迅速换上惊喜的笑容。可是,他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国民党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欲除共产党而后快。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为何国民党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呢。
“看来,新四军不会再把目标对准古阳了。”李邦藩笑着说,他有着很高的军事素养,既然国民党对共产党动了刀子,新四军必定会报复。这不是二七年,共产党手里没有队伍,只能任由国民党屠杀。
“就算他们来了,也是有来无回。”朱慕云大笑着说,可是他心里却在滴血。
离开李邦藩的办公室后,朱慕云心情低落。可是,他还是得表现得情绪高涨的样子,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内心更是痛苦。
朱慕云在政保局的两年多时间,迅速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地下党员。他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哪怕事情再糟糕,也必须勇敢的面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朱慕云不是为自己活着,而是为党、为组织、为人民的解放事业而活着。
这个消息,朱慕云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时栋梁。第六师想必在秣马厉兵,这个时候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想必能让第六师放松警惕。不管新四军的目标,是否还是第六师,这个消息确实能降低第六师的警觉。
果然,时栋梁接到朱慕云的电话后,非常高兴。他当即说起,晚上要找几个人搓麻将。
“慕云,你是不知道,从昨天开始,全师都进行了战备。我这个军需处长,累得跟狗一样。现在好了,可以好好消息一下了。”时栋梁笑着说。
“要不回古星?晚上我约两个人,在我家玩个通宵?”朱慕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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