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言站在白家村唯一的小山坡上,举目远眺,白家村的景色尽收眼底。
白小荷蹲在顾修言旁边,掏出兜里的糖,一颗一颗细数着,整整十九颗糖果,这次真正的是发了,她笑眯了眼。
“小荷,那是什么?”顾修言手指向村里的土路,奇怪地问。
白小荷赶紧把糖果揣进兜里,“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喂爱儿,喂爱儿?”她用英语问道。
“那儿。”顾修言手指向一处说。
白小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欧,一铁一衣额屁革。”她用英语回答道。
顾修言茫然地望着她,“是猪,是一只猪。”白小荷用方言说道。
顾修言还是没听懂,他看了看白小荷,再看了看远处那头黑黑的庞然大物,“像是猪,又太大了,犀牛?”他自言自语地猜测道。
“是猪,是一头种猪!交配的季节到了,我们白家村,赵家村,乔家村,林家村,四个村只有一头种猪,所有的母猪都要和它交配,交配一次要给一块钱。”白小荷用方言劈里啪啦地讲解道。
顾修言听得一头雾水,一个字也没听懂。
“你想看吗?我带你去看。”白小荷说完拨腿就朝山坡下冲去。
顾修言几大步就追上她了,她的两条小短腿要倒腾好几步,才能抵上他跨出的一步。
很大很大的全黑种猪慢悠悠的走着,它的主人是一个竹竿一样高廋的中年男人,男人手里拿着一根很细很细的竹子,三不五时的在种猪的肥臀上轻拍一下,力道很轻,男人自然是舍不得打的,这头种猪是顶级的金贵。
离近了看,顾修言发现,这真的是一头猪,他急忙举起相机猛拍起来,白小荷跟在他的后面,直直的瞅着他的鞋子,她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两颗虎牙紧紧地咬住下嘴唇。
李大娘家的小院里,几个庄稼汉将李大娘家的那头母猪从猪圈里拖了出来,母猪挣扎着,发出嘹亮的猪吼声,黑种猪度着方步,以王者的架势走进了小院里,它一记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母猪一下安静了,低垂着头,猪脸有些红了。
“上去。”种猪的主人用细竹轻抽着它的身体,催它与李大娘的母猪交配。
种猪如泰山般站着,一动不动,它已经厌倦了这种后宫三千的糜烂生活,它最近恋上了一头漂亮的小母猪,它决定要为心上猪守身如玉。
种猪的主人有些害怕了,这些天,这头种猪突然叛逆了,不愿与母猪们交配了,这不是要断了他的财路吗?!
“上去,畜生。”种猪的主人狠下心骂道。
种猪抬起漆黑的猪眼,冷傲的瞥了主人一眼。
“给它打一针?”一个男人建议道,他手里有大把的催情针,专门用来对付性冷淡的猪。
种猪的主人无奈地点了点头,打完了针,种猪用后插入的体位压上了母猪,爱妃,不是我控制不住,而是他们给我下药,爱妃,你一定要相信我……种猪闭上眼睛,痛苦的自付道。
顾修言看呆了,连快门都忘了按,只是举着相机,怔怔地望着。
“这是照相机吧?给我拍一张吧。”李大娘蹭到了顾修言的身旁,伸手轻扯一下他的衣袖,脸一红,细声细语地说。
这个小伙子真好看,细皮嫩肉的,比电视上的贾宝玉,还有唐僧都好看,李大娘很喜欢贾宝玉,也很喜欢唐僧,可惜白家村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黑,一个比一个难看。
顾修言看了李大娘一眼,然后又望向白小荷,他听不懂这个女人的话。
“小荷,你不是女秀才嘛,快给我翻一下。”李大娘着急催促道。
白小荷不吱声,李大娘很花心,白家村的男人几乎都被她糟蹋光了,现在她又想把魔爪伸向顾修言。
“沟,沟。”白小荷手摸一下兜里的糖,她既然拿了他的酬劳,就有责任有义务保护他,不让李大娘糟蹋他,于是她用英语催促顾修言离开。
顾修言听话地转身离开了,“呸!”李大娘一口痰狠狠地吐在了地上,她不敢骂白小荷,都知道麻姑是个厉害的角色,谁欺负白小荷,都讨不到好果子吃。
顾修言站在小河边,张开双臂,闭上眼睛,任由微风吹拂着他的脸。
白小荷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顾修言的鞋子,说还是不说呢?
他左脚踩到了种猪的粪便,右脚踩到了鸡屎,白小荷想要提醒他的,只是当她还在酝酿“屎”这个英语单词时,他已经踩上去了。
“谢了小荷,我玩得很开心。”顾修言睁开眼睛,看着白小荷,笑着说。
他这样说,白小荷越发的愧疚了,她低着头,从兜里默默地掏出糖,再数了数,还是十九颗糖,她自己本来有三颗,他刚给了她十六颗,白小荷把四颗糖塞进兜里,然后一咬牙,将剩下的十五颗糖递到他面前。
“给你的。”顾修言笑着说。
白小荷固执地举着手,顾修言只好把糖接了过去。
“对不起,让你踩到了不该踩的东西。”白小荷低头道歉道。
顾修言自然是听不懂的,他微微一笑道:“其实你可以尝试说普通话。”
“说,说不好。”白小荷用蹩脚的普通话,结巴地说。
“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我能听懂你说什么了。”顾修言鼓励道。
“你,你要想学,英,英语,我可以教你。”白小荷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普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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