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言开车,白小荷坐在后面,垂着头绞着双手。
“你跑什么?”顾修言冷厉的声音响起。
白小荷的头垂得更低了,她觉得很羞愧,她怎么能只顾自己逃命嘞?她是一个怕死的人。
“修言。”斜歪在副驾驶座上的梁依涵醒了过来,轻声唤道。
“没事了。”顾修言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柔声安慰道。
梁依涵点点头,不说话了。
“你乱跑什么?”顾修言瞥一眼后视镜,冷着脸责问道。
白小荷的头快垂到膝盖上了,默默垂泪,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不跑。
“修言,别说了。”梁依涵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角,急切而虚弱地劝道。
顾修言强忍住怒火,村姑不在公寓待着,她乱跑什么,被挟持她又乱跑什么,要是歹徒有枪……他深吸一口气,忍着不发作。
手机响了,梁依涵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递到顾修言的耳边。
“老大,其中一个死者是医大的教授。”吴明天很快查出了那两个绑匪的身份。
梁依涵握着手机的手不知觉地颤了一下。
她离他很近,能清楚听见手机里传来的声音。
“调出医院附近的监控录像,查一下他所有的资料。”顾修言吩咐道。
半山别墅纵火的人还没抓到,有了上次血的教训,这次他无论如何不敢掉以轻心了。
梁依涵的手一抖,手机掉了下来。
“怎么了?”顾修言关切地询问。
“疼。”梁依涵蜷缩成一团,手按着腹部。
顾修言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她身上了,完全没发觉迎面驶来的车。
等他踩刹车时,方向盘就失去了控制,刺耳的碰撞声,跑车原地旋转着,顾修言松开了方向盘,俯身过去用身体护住梁依涵。
迎面的大货车似乎也失了控制,那司机想踩刹车却踩了油门。
跑车被撞了个底朝天,刺耳的撞击声终于没了。
“顾,顾修言。”白小荷吞了吞口水,吃力地叫道。
副驾驶座上全是血,顾修言紧紧地抱着梁依涵,两个人一点声响也没有。
“顾修言。”白小荷哭着叫道。
救护车很快来了,顾修言和梁依涵被抬了出去,白小荷被人拉了出去,她全身上下一点伤也没有。
抢救室门口来了好多人,已经两个小时了,顾修言和梁依涵还没出来。
木雅琳蜷坐在椅子上,米晓娜紧紧地抱着她,顾援朝站在门边一动不动,顾建伟斜靠在墙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他握着烟的手有些发颤。
木锦天端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四只狼也来了,还有其他很多人,这么多人却是很安静,一点声响也没有。
漆黑的安全通道里,白小荷跪在地上,她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嘴里无声地念叨着,上次顾盼盼在白家村受伤她也祈祷了,现在她恳求麻姑保佑顾修言和梁依涵。
五个小时后门开了,梁依涵被推了出来,顾修言还在手术中。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两个人都没有醒,医生说再不醒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木雅琳受不了打击昏了过去。
四只狼一直守在外面,谁也没离开。
病房里顾援朝,顾建伟,木锦天三个男人各自杵着,谁也不说话。
李婶抱着小猫坐在床边偷偷抹着眼泪。
白小荷蹲在旁边,一动不动。
小猫安静地蜷缩在李婶的怀里,两只黑黑的眼睛不停地瞅来瞅去。
吴明天走开接了个电话,十几分钟以后他一脸凝重地走了回来。
刚查到的消息,死去的医大教授曾经是梁依涵大学时期的老师,两个人关系很暗昧。
三天以后,白小荷守在床边,用湿棉球给顾修言擦嘴唇。
他脸上有刮痕,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他一直没醒。
“顾修言。”白小荷轻声叫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只要他醒过来,他想怎么欺负她都行。
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白小荷的呼吸一窒,“顾修言?”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叫道。
长长的睫毛眨了好几下,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顾修言。”白小荷嘴一咧,泪水一下滑落下来。
泪水掉在了他的脸上,他清澈的眼睛盯着她。
“顾修言。”白小荷流着眼泪笑起来。
他伸出一根手指沾一下她脸上的泪水,送到嘴边,舔一下手指头,微微蹙眉。
白小荷盯着他傻乐着,竟忘了叫医生来。
他转动着眼睛环视着病房,最后视线落在旁边的水果篮上。
“想吃水果?”白小荷颤声问。
他点一下头,抿嘴一笑。
“想吃苹果,橘子,还是草莓,还是其他的?”白小荷捧起水果篮讨好地问。
他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水果篮。
“都吃好不好?”白小荷赶紧问。
“嗯。”他乖巧地点头,脸上勾起一抹红晕。
白小荷每样拿了一些,快速洗干净了。
她拿起一个草莓送到他嘴边,他张开嘴咬了一口。
“还吃草莓吗?”白小荷柔声问。
“嗯。”他点一下头,羞涩地望了她一眼。
白小荷乐呵呵地喂他吃草莓,一点也没觉得他哪里不对劲,他能醒过来就是天大的好事。
吃完草莓,他又吃了苹果,橘子,香蕉。
白小荷以前从没见过顾修言吃这么多水果。
病房的门开了,院长陪着顾援朝,顾建伟,一起走进来。
“醒了,醒了。”顾援朝颤声叫道。
顾建伟身体颤了一下,快步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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