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发生了不少事:顾援朝退休了,顾建伟第N次升官了,顾修言退出了政坛,他组了一个勘探队满地球的挖石油、挖金矿。
晚上,四只狼巴巴地守在机场,他们收到最可靠的消息,今晚顾修言要从阿联酋飞回来。
这三年他们五个人聚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三次,顾老大到处“灰”,非洲,拉美洲,南极洲,他们猜测顾老大下一站很可能就打算造个飞船飞火星了,以他现在的财力,还有鸡血般的冲力,他能行!
四只狼打算在顾老大脱离地球之前,再跟他叙叙旧。
李翔高举着接站牌,四只狼之中他个子最锉,现在他踮起了增高鞋的脚尖,奋力向上伸展双臂,看起来有些悲凉。
足足高他一头的吴明天默默伸手,接过了李翔手里的接站牌。
接站牌上用荧光笔写着几个大字:热烈欢迎顾老大归来!
谭东,阎如玉都觉得李翔做接站牌的举动很傻很弱智,“接站牌”一般都用来接不认识的人。
吴明天也觉得李翔这个人有点二二乎乎的,不过,很可爱……吴明天不动声色地看着李翔向日葵一样的笑脸,这三年,李翔拿他家当食堂了,三不五时跑过来蹭饭,吃饱了就颠。
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吴明天一点也不着急,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猎物,先把小白兔养得白白胖胖,他再一口一口地吃了他。
阿联酋的航班到站了,四只狼的情绪一下子就高涨起来。
“老大,老大——”李翔指着远处一个看起来玉树临风的人喊道。
那高高的身影越走越近,不是顾老大。
他们几个伸长了脑袋,望着出站口方向翘首以待着。
人都出来了,也没瞧见顾老大。
不会是消息有误吧?四只狼面面相觑。
一个民工打扮的人一直站在一旁歪着脑袋望着他们几个。
民工脚上拖一双人字拖,大裤衩,花衬衫,头发像鸟窝,满脸的络腮胡子。
“喂——”民工粗声喝道。
“没你的事,一边去!”李翔不耐地挥手。
“该死的!”民工粗声骂道。
李翔怒了,卷起袖子就准备揍丫的。
“顾老大?”吴明天惊愕地叫道。
“真是本尊!”民工咧嘴乐起来,露出一口的白牙。
“嗷——嗷——”李翔扑过去,撩开民工鸟窝一样的头发,还有他脸上的胡子,这才可以依稀认出顾老大昔日的几分样子来。
“怎么这个德性,你被人绑了?”阎如玉皱眉问。
“滚你丫的!”顾修言不再搭理他们几个,他拖拉着人字拖,晃悠悠地朝外面走去。
一直在各个矿窝里耗着,慢慢的,他就变得不怎么修边幅了。
几个人去了吴明天的公寓,顾修言先去洗手间洗了个澡,刮干净胡子,换上吴明天的衣服,再出来后,立即就变得容光焕发,妖孽异常了。
五个人坐在一起喝酒,谭东显得心事重重,他跟顾盼盼结婚了,现在两个人正闹着离婚。
“小四想开点,女人到处都是!”阎如玉拍着他的肩,安慰道。
这些年,阎如玉照例还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连文物那样的极品都会红杏出墙,这让阎如玉大跌眼镜。
“真是应了那句话,女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一直为情所伤的孩纸李翔无限悲伤地喝了一口酒,黯然说道。
“顾老大你怎样了?跟乔姑娘好了吗?”阎如玉颇有兴趣地问。
这三年,乔云一直紧随顾修言的步伐,他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他当市长,她就做他的秘书,他挖石油,她就陪他钻洞。
一如花似玉的花姑娘,现在被晒得黑糊糊的。没有人会像顾修言,怎么晒都还是那么白。
几只狼立即齐刷刷地望向顾修言,他们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
他们谁也没料到,乔云那样的千金小姐,居然如此痴情,如此有毅力,反正他们几个都被乔云的深情打动了。
顾修言轻晃着手里的杯子,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对乔云,他不是没动摇过,只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这三年,他也交过不少异性朋友,跟她们恋爱,跟她们玩。
不过他从没碰过乔云,她是好女人,他不能玩她。
“老大,你不会还在想着小嫂子吧?”李翔带着醉意问。
“没有。”顾修言摇摇头。
他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分了就分了,好马不吃回头草!
三年前在513房间,他到最后也没碰阎美娇。
一旦他彻底放下的东西,他决计不会再去缠绕不清。娘儿们叽叽的腻歪样不是他的风格。
白小荷下了火车,独自去了顾家别墅。大猫已于凌晨两点半,被大狗从火车窗户里拖了出去。
她在别墅附近探头探脑地蹲守了半天,也没瞅见李婶出门。
“白小荷——”喇叭里响起洪亮的声音。
谁在叫她?谁在叫她?白小荷从树后面探出半个脑袋,紧张地张望着。
“立正!”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白小荷下意识地立正。
“向左转——”
“齐步走——”
“立正!”
“稍息。”
“抬头——”
白小荷按照口令做完,然后抬头。
别墅三楼的阳台上,顾援朝一手拿着喇叭,一手拿着望远镜。
“爷爷——”白小荷眼眶湿了,冲他使劲地挥手。
“立正——目标正前方,跑步——走!”顾援朝对着喇叭喊道。
白小荷完全按照口令,朝别墅的大门跑了过去。
她按了门铃,一个中年女人开的门。
“李婶呢?”白小荷见客厅里空空的没其他人,小声问。
“我姑姑回老家养老去了,我接替我姑姑的工作。”中年女人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
“目标三楼,全速前进!”楼上响起顾援朝的声音。
白小荷立即朝楼上跑去。
三楼房间里,顾援朝独自坐在阳台的椅子上,脖子上挂着望远镜,右手拿着一个小喇叭。
“爷爷!”白小荷气喘吁吁地跑过去。
“来了!”顾援朝眯起眼睛,爽朗地笑道。
“爷爷,您身体好吗?”白小荷拭着眼角,哽咽问。
“死不了。”顾援朝扶着椅子有些吃力地站起来,他走起路来,一脚高一脚低。
“爷爷,您腿怎么了?”白小荷急忙搀扶住他。
“不用扶!中过一次风,小事!”顾援朝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地说。
眼泪一下滑落下来,白小荷紧咬住唇瓣,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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