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骆森相处时,萧潇也想过在生活上让着点年龄偏小的他。
可同居一年多,骆森性格温和、细心体贴,又善解人意。
萧潇发现自己没机会让他。
相处这么久,她也就习惯了骆森迁就她、呵护她。
这次,骆森没头没脑的怨怼,让她很委屈。
心里想着要让下骆森,可一看到骆森摆出一副“抓奸在床”的面孔,气不打一处来。
萧潇气呼呼地怨怼,“你觉得是我的备胎,那就是了。”
骆森顿觉一股气涌上胸口,堵得他喘不过气来,狠狠地盯着萧潇数秒,没再说话,转身摔门离去。
萧潇望着门上粘贴的挂衣钩上的一个口罩左右摇晃着,像是她躁动的心。
她隐隐感到,俩人彻底结束了。
萧潇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拉不下脸面去找骆森解释,即便心里很思念他。
而驻村的骆森真以为萧潇只是玩弄他的感情,哪里会吃回头草。
再说了,脱贫攻坚工作已经到了冲刺阶段,忙得哪有时间回家。
俩人就这样晾着。
感情这东西,晾着晾着,时间久了,就凉了。
更何况这对互相猜忌的恋人。
骆家人从骆森消沉的情绪知道,萧潇跟他分手了。
李羽也打电话请萧潇过来,萧潇倒是提着重礼看望李羽,匆匆来又匆匆去。
骆家人都很惋惜骆森和萧潇这不疾而终的恋情。
国庆节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乔羽从上海回来。
她安排完公司的事就来到阿勒玛勒村。
到了骆家,她把一个公文包递给骆滨,“老三,你自己瞧,今年出栏三批牛羊的账目,没问题,财务人员就把钱打在你合作社的账上了。”
骆川也在门厅坐着,跟乔羽打完招呼,查看着茶几上的作业本。
国庆节七天假,骆川没休息,单位安排他工作日补休
乔羽拿着骆滨的记录本,低声读着上面写的喂养牛羊的要领。
“产后前三天先饮用红糖麦麸水,麦麸一把,红糖二两,食盐一勺,温水5公斤,连饮3天,恶露快速排出,恢复快,发情快。”
“产后消炎,头孢+产后康,或林可霉素,或鱼腥草。”
“断奶前七天,拌料添加维生素E;若不发情,喂氯前列稀醇。”
……
乔羽笑嘻嘻地对着低头看销售利润的骆滨打趣道:“老三,你都快成兽医了,学的还挺像回事。”
坐在旁边翻阅点点化学作业的骆川闻言,抬起头来,“你不知道,我们兄弟几个,就属老三脑子最灵光,要不是当年高考前的那场车祸,还不知道我家老三现在是在BJ的那个实验室,还是在上海的哪个大学当教授呢?!”
乔羽听出来骆川话语中对骆滨的赞赏和宠溺,抢白道:“我看呀,老三的脑阔子倒不是最让人敬佩的,他的性格最好,老三性格中就是咱老祖宗说得那种外圆内方,中庸之道,不像某个人,分明是老三的哥哥,可是性格太倔,倔得十头牛拉不回来,还认死理。”
骆川听出来乔羽在含沙射影地指责他,故意装糊涂,又低头看着试题。
他在余光中看出乔羽还想说什么,忙喊住刚进屋的侄子点点,“点点,你来,这道题怎么做错了,不应该啊。”
乔羽见状不好再说什么,不时朝骆川翻白眼。
骆滨见状,一直在偷笑。
他发现,大哥在对待乔氏父女认亲这事上一直采取打太极+绵里藏针的方式。
乔羽每次锋芒毕露,可她每次都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有种劲使不出的无奈和挫败。
一物降一物啊!
看来,呼风唤雨的乔氏父女被温文尔雅的大哥给降住了。
乔羽察觉出骆滨很不地道在看她的笑话,气结道:“笑,笑,笑个屁。”
在骆家人面前,乔羽已经融入这个大家庭中,说话很随意。
她突然问道:“老三,前几天,我带爸爸去地区医院看病,是小森的女朋友给看的,看完病,我请她吃了个饭,让她把小森喊来,萧大夫没吱声。是不是她跟小森闹别扭了?”
“哎,闹别扭倒好了,他俩闹掰了。”骆滨惋惜地摇头。
乔羽在外是个砍伐果断的女强人,在可骆家人面前就是个柔弱的女子。
她小女人般八卦起来,好奇地问:“咋?是小森嫌她年龄大,甩了她?”
点点抢话道:“是嫂子姐姐甩的哥哥。”
骆川伸手轻拍下点点的小脑袋提醒着,“专心点,一心不能二用。”
点点忙乖巧地坐好。
在几个伯伯和叔叔面前,他最怕学富五车的骆川。
阿勒玛勒骆家院前的那棵歪脖子老沙枣树树叶由绿变黄,上面的沙枣也由黄色慢慢变得黄中带黑。
初冬来了,沙枣在凛冽寒风的猛吹下,落了一地。
骆滨拿着大扫把扫着落下地沙枣和枯叶。
裤兜里的手机响了,是乔羽打来的,“喂,老三,今天我们乔氏企业要欢送援疆干部返乡,我看名单上有萧潇的名字,明天上午十一点四十的飞机,我在想,是不是让小森知道下,毕竟这么好的姑娘,错过可惜了。”
骆滨忙感谢着,“好的,谢谢。”
按照欢送援疆干部离开的惯例,地区主要领导亲赴机场送行。
萧潇跟百十名返乡的援疆干部站在机场大厅前的空地上,排列成队,听着地区领导真挚感人地送行词。
这批援疆干部离开家乡来支援XJ,在这里洒过汗、流过泪,跟各族人民结下深厚感情。
如今,他们完成使命,对生活了三年的伊勒地区恋恋不舍。
不少援疆干部饱含热泪。
萧潇的眼圈一直都是红的。
领导讲完话,专门给援疆干部和前来送行的当地干部和各族百姓腾出10分钟的自由时间。
萧潇跟前来送她的玛依拉等科室的医护人员一一相拥。
玛依拉拽拽萧潇的胳膊,用嘴巴朝南边的横幅后面努努,“他来了,你不跟他说说话?”
顺着玛依拉的视线,萧潇看到那贴着“三年援疆情,一生难忘怀-----欢送援疆干部、感谢援疆干部,伊苏两地心连心”的横幅后面,站着那个魂牵梦萦的男人。
骆森身穿一身湛蓝色冲锋衣站在横幅后,默默凝望着她。
萧潇从他立体感愈来愈骨干的面孔中知道,他瘦了许多。
不知是忙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俩人默默凝视着对方,周遭的一切都成了摆设和背景。
玛依拉朝随行的同事们递个眼色,都悄悄朝场外走去。
骆森低头从横幅下钻了过来,一步一步走到萧潇面前。
看着俏丽的萧潇依然那样惊艳脱俗,骆森心中涌起割舍不断的浓情。
“回去后,一定照顾好自己。”骆森站在萧潇面前贪婪地凝视着心爱的女人。
萧潇一言不发,她不敢说话。
她怕没等自己说出话来,就会抑制不住地哭泣。
萧潇的后牙槽紧紧咬着两边的腮肉,尽量让自己表现地很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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