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里常说,人生下来就分三六九等,有人生于云端,自小锦衣玉食穷奢极欲,有人生于泥沼,自小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这个世界向来是为有钱人的生活开着绿灯。
姜南从前不信,可此刻,看着面前的酒池肉林,她从未想过,原来阴暗的泥沼,从来都是人的内心。
“白少,您赌哪一注?”
地下一层空间很大,整体以复古紫檀木装潢,采用土家多层围楼的设计风格布局。二层到四层错落着半开放式的包间,一层则是开阔式圆形擂台。无论在哪一层,哪一个包间,都可以看到楼下擂台的最佳视线。
一层擂台的鼓声猛然肆起,八个赤裸着上身的肌肉男在用力敲打,随着鼓点一阵阵加急,十个穿着性感内衣的女性走上擂台。
在人群的欢呼中,她们被肌肉男绑在圆形靶子上。
有尖叫痛哭的,有战战兢兢的,有毫无反应的,也有身受重伤的。
她们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在心脏处绑着一个小小的靶心。
这是接下来本场的游戏。
射击者若射中女人胸口的靶心,女人便可以活下来,下注者则赢。
若没射中,剑走偏锋,非死即残,下注者则输。
“你说我赌哪一个?”白少问。
姜南收回视线,嫣然一笑,优雅地从身后拿出十枚筹码,放在6号牌上。
“当然赌最漂亮的。”
“原来唐太太喜欢漂亮的,那就再加10注。”白少说完将拿起的10枚筹码却放在了5号牌上,笑嘻嘻的说:“我喜欢冷冰冰的。”
待服务生走后,他悄悄凑到姜南身后,讥笑着说:“不觉得她和你很像吗?”
姜南怔了下,却没回头,而是紧紧盯着靶上的5号,她留着清爽的短发,皮肤白皙,身材匀称,腰间有一朵被血染红的彼岸花。
良久之后,她才开口说道:“白少是想拿我当靶子?”
白少:“可以吗?”
楼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主持人,他拿着麦克风介绍着今晚的游戏——瓮中捉鳖。
“在座的阁主都下了注,最后谁能赌赢,便可以将人带走。”
“今晚这十位有一位非比寻常,是国际通缉的要犯,这是本晚今阁送给各位的彩头,敬请笑纳。”
今阁是这里的统称,由此,他们称呼每一位客人为阁主。
主持人此话一出,欢呼声此起彼伏,他们都因这个通缉要犯的出现叫嚣着,有甚者还大声疾呼要下场亲自一试。
这里不是非黑即白的常人世界,是为人鱼肉利欲熏心的禽兽世界。
在不断筹码的加注中,擂台走上了一个又一个男人。
“想不想去?”身后白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姜南紧紧看着擂台,余光却扫着面无血色的5号,闻言后她提到喉咙的心脏险些跳出来,静了静神后,问:“女人也可以?”
白少失笑,“别的女人不可以,但你可以。”
姜南下去的时候已经有四个女人死在了地下,还有两个没有射中,一个被射箭者带上了包房,另一个则被射箭者二次用箭插进了胸口,鲜血淋漓的靠在靶前,苟延残喘。
她面前仅剩、2号、5号、6号、9号,姜南知道,靶上的人,没人能活着走出去。
楼上争鸣的声音愈演愈烈,声音不一的喊着号牌。白少在她下来前交代过,5号,他要5号。
姜南拿起弓箭,她清楚的明白自己此时应该扮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可心脏仍是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告诉她,要带5号走。
她腰间受了刀伤,红色的鲜血缓缓向外淌,姜南懂医,也明白,再耽搁半小时,她会没命。
晃了晃脑袋,姜南定神,佯装初学者般,试了两下,而后举着弓对向5号。
瞄准了两次,又忽地对向2号。
楼层上的看客一阵唏嘘,姜南没理。
拉弓,未等放箭,2号的女人便开口大骂。
“妈的,你个婊子,破鞋,靠睡男人有什么本事。”
“艹。”她向姜南啐了一口,又骂道:“唐言知道你这个唐太太吗?”
“冒充别人,当别人替身不觉得恶心吗!”
“我见过真正的唐太太,她根本不长你这个样子!!!”
“砰!”一声,2号女人的额头中间留下枪痕,姜南寻着声音抬头,看向三楼的白少。
他一脸无辜的看着姜南,耸着肩膀,那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甚至让姜南有些怀疑,他身旁帘子后那人的外衣不是凶手一样。
姜南并不怕抢,也不怕死亡,她怕的是,有人拿她瓮中捉鳖。
快速抬头看向5号,她低垂着头,意识明显消散。
姜南知道,她等不起了。
将手上的弓潇洒扔到地上,捡起底下的箭,走到2号身旁,在众目睽睽下插进她胸口的靶心。
溅出的鲜血在姜南脸上像是开了花,多重灯光下,张出了獠牙。
她将拔出的箭拿在手上,环视了四周一圈,眼角眉梢皆带着不屑的笑意:“还有人质疑吗?”
或许在死亡面前,鲜有勇者,姜南走上三楼,跟在她身后的是白少要的彩头。
白少没让5号做什么,他只让保镖将她包扎扔在了另一间包房。
第一局游戏结束后,擂台便开始做了清场,工作人员快速的二次搭建,为接下来的游戏做预热准备。
姜南此时脸上是还未干涸的鲜血,她很少有亲自动手的时候,许久没动手,不知是看见简里那张脸担心,还是因为白少的城府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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