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炮烙之刑案子发布会在舆论发酵的第二天正式召开。因案件形势恶劣,大众关注度高,所以警方特意采用即查即报。
不过这种方式也仅仅是维持了两天,便被何修然叫停,这种提前透露案情的方式实在不是明智,每当有一点线索就会被大众混淆视听。
但也不是毫无益处,在全民配合下,有些细枝末节,过往曾忽略的线索,竟渐渐浮出了水面。
手机屏幕定格着一张女孩照片,她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仪器设备,面色苍白,但却眉眼含笑。
这张照片和那张黑白照片不同,那张的她眼里尽是消沉,无望。
这张,是希望,明媚。
“何队,查到了,是张生那家精神病院的护士。”小刘挂断电话,从工位望向何修然。
“小李,走!”
西郊精神病院
“这条留言是您发布的吧?”小李翻出手机的截图,推到兰舟面前。
她扫了一眼,眉眼中的紧张转瞬即逝,狡辩:“警官,不是我。”
“我们查过,你的网名就叫这个。”小李食指敲了敲手机屏幕。
“警官,叫这个的太多了,你不能只凭这一点来找我吧。”她支支吾吾的反驳。
“而且……”
“不用怕,我们来主要想聊一聊张榕。”何修然打断他,向前走了两步,与兰舟保持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距离,“还有张生。”
“你不想知道他的情况吗?”
员工宿舍在院子的最北面,不过下午两点,宿舍就已昏暗一片。
兰舟点开灯,宿舍干净整齐,三人住,一张床空着,上面放了许多杂物箱。
只有一把椅子,小李有眼色的搬到何修然身后,自己则站在一旁。
兰舟倒了两杯水放到桌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何队长,你刚刚说张生……”
“他还好吗?”
何修然没说话,平静地看着兰舟。
他知道兰舟知道他想要什么。
果不其然,数秒后,兰舟垂着头,内心挣扎的开口:“我知道你们要知道什么。”
她抬眸,“可我不能说。”
“我答应过她。”
“那为什么还要在网上发布?”何修然问。
“因为她们说的太过分!”兰舟有点生气“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是白芨?”小李抢先问。
“我不会说的!”兰舟回答的很快,且坚决。
好不容易引导放松的警惕,被小李的直接打破,何修然望了小李一眼,重新看向兰舟。
“如果为了张生呢?”
“或者,为了张榕。”
兰舟不抬头,置若未闻。
她不是嫌疑犯,也不是凶手,她可以选择不回答,而他,也不可逼迫和强制。
“张生的新闻你看到了吧。”何修然淡淡的启唇,“如果你不告诉我,没人能帮他洗清嫌疑。”
对面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梳起的马尾辫跟着头颅缓缓波动。
“还是你相信,他就是凶手?”
“当然不是!”兰舟抬头,眼眶涌满了泪水。
何修然一怔。
“我都说的很清楚了,你们还要我说什么!”她抽泣着吼。
小李想问她说什么了,想到刚刚的打断也不敢再问,只好压着。
“我知道。”何修然软下声音,“但网络上的留言不能真正作数。”
“凡事要讲证据。”
何修然拿起桌上的手机,再次推到兰舟面前,“这个她,是白芨对吧。”
……
“张榕身患心脏病,是白芨一直在医治她对吗?”
兰舟没有反应,目光一直锁着手机的那条评论。
从发布,便有无数人谩骂她,给她私信恐吓,甚至还威胁她要是再胡说八道,就要杀了她。
不过一个精神病院的护士,单纯善良,能经多大风浪。
“三年前,白芨消失,没有人愿意医治张榕,所以她去世了是吗?”
兰舟收回视线,望着滴在白色裤子上的泪花,用力点了点头。
“她的病医生早就判了不可挽回,但白芨还愿意救她尽力一试对吗?”
点头更用力了。
“张生也是因为张榕的死才疯的对吗?”
对,一切都对。
他把内心所有的质疑都一一问了出来,但这是唯一一次,他想听到反驳,有人可以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白芨就该是罪大恶极的杀人犯。
“何队长,白小姐不是那样的人。”
终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兰舟慢慢抬起了脑袋,眼含泪花的望着何修然,“她除了救榕榕,还收留了很多孤儿。”
何修然愣住,这是他不知道的。
“那年我们在医院,医生说榕榕情况很危险,就算住院,也不能保证她随时不会离开。张生不想放弃,但榕榕不想再白白花钱。”
“于是她就趁着我们不注意偷偷跑了出去,西郊后街那有很多地痞流氓,他们追着榕榕在巷子里跑,是一群孤儿救下的她。”
“把她抬到马路上拦车。”
“那么多车,只有白小姐停了。”
何修然想象不到那时候的白芨是什么样子,印象中,白芨总是那副冷冷的,高人一等的姿态。
她那样的人,会停下车,去理会一些脏兮兮的孩子吗?
她应该会踩紧油门,加速离开,因为她会觉得,那是博取同情,或者诈骗。这是他脑海中的白芨。
“那群孩子不怎么会说话,多半都是有病,被家里弃养的。多年风餐露宿,有的成了哑巴,有的身体患了病,有的染上了恶习。”
这种孩子何修然见过,崇县那边有很多卖毒的,利用这半大的小孩进行毒品转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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