滹沱河波光粼粼,不急不缓自在的流淌,甄武他们两个时辰的混战结束后,各部开始清点着自己的伤亡与收获。
等到清点完毕,甄武带着张武薛禄他们来到朱棣的军帐中时,张玉,朱能等人全部已经到了。
此刻,基本上所有的将领都围在一起,兴致勃勃的讨论着这一场的大战,当看到甄武一众人进来,一个个喜笑颜开的和甄武他们打着招呼。
哪怕是往日最为淡定的张玉,也忍不住羡慕的对甄武说道:“你们这次可出了大风头。”
甄武听闻这话,笑的合不拢嘴,道:“运气运气,都是运气。”
这一次,他们确实大出风头,不仅薛禄擒了李坚,甄武还因为带众追上来的早,把甯忠陷入阵中被众军卒擒获。
这两人身份都不凡,李坚是耿炳文的左副将军,甯忠是耿炳文的右副将军,对于耿炳文来说,虽然他成功逃进了真定城,可一战下来,把自己两个副将打没了,也是世间少有。
甄武扭头看向朱能,笑道:“说起来,这还得多谢你呢,若不是你咬住耿炳文,这些大鱼肯定都随着耿炳文逃了,又怎么可能让咱们一网下去捞到这么多大鱼。”
说到这里,甄武一顿问道:“话说,这次你立的功劳也不小啊。”
“那是。”朱能傲气昂头,很是倨傲。
这一次,朱能紧咬着耿炳文是一功,同时还俘获了都指挥顾成和刘燧等人,功劳不比甄武小。
这事是甄武清楚的,可他见不得朱能这么倨傲的样子,故意撞了一下朱能,笑骂了一声:“臭嘚瑟什么呢,什么破德行。”
朱能挑眉,别人也许不清楚甄武的性子,但是他和甄武相交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甄武内里其实也颇为自傲,相对来说,他这点流于表面的傲气和甄武一比,那就是二哥见大哥了。
于是,朱能故作震惊道:“你难道不也是这种破德行?!”
甄武一愣,下一刻俩人都爽朗的笑了起来,倒让一旁的张玉暗叹,真是年轻可谓,相比来说他儿子张辅就逊了一筹。
“对了,殿下呢?”甄武这时问道。
朱能努了努嘴,小声在甄武耳边道:“在里面和顾成哭着呢?”
“哭?”
甄武眼露疑惑,朱能却认真的点了点头,甄武见状,脑子转了转,有些恍然大悟,他好像听朱棣以前讲过和顾成有所交情,那么朱棣现在估摸着又是在忆过往,攀交情吧。
说起来,朱棣对眼泪运用的还是很有心得。
最起码搏人同情很好使,而顾成也并不是朱棣第一个对着大哭的人,想必定然也不是最后一个。
多了不说,宁王总得见一见朱棣的眼泪。
想到这里,甄武突然又一个念头浮上心头,他们这一战打的这么轻松,顾成那些都指挥不会在放水吧?!
这好像还真说不准。
甄武忍不住摇头苦笑了两声,不过随后便用力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毕竟放没放水和他没关系,即便是真的放水,他们舍命搏杀也是真的,不容抹杀。
他侧头看了看其余众将。
这时薛禄身边围了不少人,一众人叽叽喳喳的,不用猜也知道是在聊着薛禄战功之事,甄武忍不住又真诚的笑了出来。
众将众志一心,心无杂质,并肩作战,这就很好。
甄武开始把心思再次投入到,他该考虑的事情上面,他来到张玉身边,小声道:“老张,有个事和你商量下。”
张玉疑惑。
甄武在心中计算了一下道:“可不可借我些降卒,等回头我俘虏了还你,主要接下来还要攻城,我不能让我手下老兵比例降的太狠,我也不多借,三千…不,两千就行。”
“你手中不是也有一些降卒吗?”张玉瞪大眼问道。
甄武苦笑一声:“不够啊,你看着我们打的风光,但我下面那群狗东西,不知道哪学的臭毛病,经常冲起来不管不顾,伤亡大啊。”
张玉手上的降卒是最多的,但是他也觉得不够用,更何况降卒还需要筛选和整合,真正能补进军中的才多少人。
“说实话,我的编制也缺员的厉害。”
张玉为难的说着,不过他看着甄武一副要耍无赖的样子,随后想了想,咬牙道:“虽说那些降卒我收拢的最多,但是我明白,这仗是大伙一块打的,我没道理全拢在自己手中,可我也不能单单只给你吧,你看这样行不,一会儿咱们把各部收拢的降卒汇总起来,等殿下来了,咱们一块商议着分一分。”
这法子靠谱。
甄武给张玉竖了个大拇指。
这也就是张玉,够识大体。
张玉却有些苦涩,仗打到现在,缺兵啊,而且还是缺靠谱的,愿意跟着他们一条心干到底的兵啊。
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兵只会越来越少,总得像个法子搞来点兵马才行。
可这他娘的去哪里能找来点兵用啊。
张玉犯愁的想了起来。
……
不知道过了多久,朱棣这才哭完,过来见众将。
李坚,甯忠,顾成等人都被朱棣派人送往北平,令这些人辅助朱高炽守城,这些人不管是真心降的还是假意降的,对此自然无不应可。
处理完这些人,朱棣又带着众将,针对降卒制定出一套筛选和分配的方案。
朱棣看着手下兵马总数,也有些犯愁,不过再犯愁,仗还是要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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