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来到了除夕,这一天,甄武家里从一大早开始,全家上下加上护卫侍女们都忙碌了起来。
挂灯笼的挂灯笼,贴春联的贴春联,打扫院子的忙着洗洗涮涮,就连甄武也带着小六小七到处贴福字。
不一会儿,甄武三人便贴到了马仁马毅兄弟俩的院子里。
小六拎着浆糊桶,小七拿着毛刷沾好浆糊后涂在福纸上,甄武动手完成最后一道工序,把福字往门上一贴,整个过程快速而干脆,把小六小七俩人看的开心的不行。
这时马仁刚巧从外面回来,见到甄武三人亲自动手给他们院里贴福字,连忙走过来,想要接过小六手中的浆糊桶,可没成想,小六竟然不乐意的一转身避开了马仁,甚至还瞪着大眼睛斜着马仁。
马仁一愣,冲着甄武苦笑道:“大爷,你怎么还带着六姑奶奶和七爷亲自动手呢,这让我们做下人的可不得羞愧死。”
甄武把手中其他的福字,扔给小七,打发俩人自己先去贴,小六小七见甄武有话要和马仁说,也没闹腾,懂事的作伴去了其他地方,兴致勃勃的商量着再给哪里贴福字了。
甄武看着小六小七说说笑笑的背影,嘴角流出一抹笑意,然后转脸白了马仁一眼道:“谁家天天念叨别人家的事,小六小七图个新鲜,我也全当带他们耍呢,你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马仁听到甄武这么说,也就不在多说什么,还故意表现的憨憨的笑了笑。
甄武不乐意的又侧了马仁一眼。
马仁这家伙心思一向比较活泛,而且为人也比较精明,要不然甄武也不会让马仁当了他家的大管家,马仁也不负甄武的信任,把外宅管理的也是井井有条,只不过这家伙总喜欢在甄武面前表现出一副憨憨的样子。
好像甄武心眼多小似的,容不下他的精明。
甄武带着马仁一边往屋里走去,一边问道:“东西都送去了吗?没出什么差错吧。”
说到正事,马仁脸上瞬间就变的正色起来,他摇头道:“大爷放心,都送过去了,我亲自盯着来的,一家也不差。”
甄武点头,随后又叹了口气道:“说到底还是能力有限,只能帮一帮咱右护卫那些特别困难的军卒家,其他的却也无能为力。”
“大爷不必自责,您做的已经够好了。”马仁说道。
“好啥好。”
甄武摆手道:“每家每户分下来,总共也分不到多少东西,说到底也只是尽了尽心意。”
这话一落,马仁却不乐意了,哪怕甄武是当家老爷,他也要反驳反驳甄武。
“大爷这话说得不对,东西分到他们手里虽不多,可那么多家统计下来,对咱家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了,您不知道,您拿了这个主意后,我都心疼了好几晚,这也就是大爷您心善,才能做到这份上,换做旁人谁行?这又岂是只尽了一下心意?再者说即便每家分到的东西不多,可也足矣解他们的燃眉之需,这一家子的坎啊,有人帮忙渡一下,不亚于救命之恩。”
“行了行了,你不用给我歌功颂德。”甄武走进屋里后,在马仁的屋里随意看了一圈,找了把凳子坐下,顺道也让马仁坐下,接着说道:“不说这个了,好长时间没和你好好聊聊了,说说,回来时外面可有什么稀罕事?”
马上过年了,他需要和大管家聊聊天,交交心,表达表达领导的关怀。
之前店铺里的,庄子的人都是老三去的,家里重要的管事,甄武基本上也走了一遍,只剩下了马毅。
马仁也盼着能和甄武多交交心,可他想来想去,今儿外面也没啥稀罕事,只能无奈道:“街上的铺子都关门了,行人也不多,倒真没什么稀罕事,不过从胡同回来时,家家户户里传出来的剁馅声,把我馋了个够呛。”
甄武一听这话,哈哈笑了两声,他想起以前在蜂尾胡同或者清水胡同住着的时候,每年过年,胡同里各家各户‘叨叨叨’的剁馅声不绝于耳,声音错落有致,和弹琵琶似的,真有种‘大弦小弦错杂弹’的感觉。
那时候二贤她们几个还没嫁出去,二贤和面,张玉清剁馅,四妹五妹加上小六小七,一群小脑袋围着案板流口水。
都馋。
水饺这东西,哪怕他们后来搬到了清水胡同,家里条件没之前那么差了,可一年下来,也吃不了几回。
就好似全天下的老百姓,都憋着一年的馋嘴,就等着除夕这一天。
现在家里条件比之前好了百倍,除夕也能摆上精致的年夜饭,什么鸡鸭鱼肉样样齐全,可好像以前的那种氛围感也在逐渐的丢失。
想到这里,甄武突然来了兴致,冲着马仁道:“一会儿你去大厨房,让人多包些各种肉馅素陷水饺,今儿晚上咱把水饺也添上年夜饭。”
“这感情好,小的多谢大爷了。”马仁脸上洋溢出笑容道。
“你谢个屁,我也馋了。”甄武笑骂了一句,随后转头又看了看马仁屋里简单的陈设,说起另一件正事来:“年前让你在宅子后面那条街上购置了几个小宅子,你还记得吧。”
马仁点了点头道:“记得,我经的手。”
“等回头,你和马毅一人挑一家。”
马仁不明所以。
甄武没好气的指了指马仁道:“你说你,我不给你们张罗终生大事,你们自个就不着急?你兄弟俩这都奔四十的人了,难不成还不打算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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