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珠迤霍然色变,赶忙看那城头夺来的绢帛。
“这是真品。”
慕容珠迤犹疑,“你的那一半呢?”
宇文拓苦笑,“她就是用我的这一半,掉包的城头这一半。”
“所以我怀里的是…”宇文拓掏出一块手绢包起来的橘子皮。
慕容珠迤:“……”
她绝不饶过圣洇流!
......
这便是小人物的好处了。
娇栀此刻得罪谁,那都该记在圣洇流身上,谁叫她登不上大雅之堂,只是太子殿下的宠囚而已。
荀婒坠城楼她并不知晓,便是知晓也是无能为力,也是不想插手。
她这样,也算因果。
毕竟二十多年前,就是在她手上丢了策天卷。
娇栀盯着吴叡,这人可不能死。
“殿下!”城门破开,血腥味淡淡。
贺连山率先过来救驾,“慕容惜已然战死,幕僚等遁逃四散,元军暂无接替。”
圣洇流听罢,道:“打扫战场之后,撤回原地。”
贺连山惊,忍着不失态道:“殿下,不接管元军…”
“元军不是柳恪,所以更该小心。”圣洇流说话自相矛盾,“孤带一队人探叶李城内,你们自行回营。”
贺连山又要言,被圣洇流眼神阻住。
“吴侯,带回去好生伺候。”圣洇流又吩咐。
贺连山乍听“吴侯”,而后才反应出惊喜。
吴国,兵不血刃地拿下了?
“栀儿,走吧。”
连姑娘也带去?
贺连山想了想,明白了。
殿下不过相与姑娘独处而已……
便听令走了。
走了没多远,又见夜阑来传令。
“殿下吩咐,三千人埋伏叶李城,就在殿下与姑娘十里之内。”
“…是。”
难道,还有什么变数么?
“淇则有岸,隰则有泮。”
“言笑晏晏,子宁不反。”
“君至掖庭,方兴未艾……”
竹林清幽,适才女嗟叹,湘妃洒泪。
而这被占之城,怎有如此幽情之音?
“未亡人,生同衾,死不葬。”
“翩君游蝶涞洲头,玉楼备玉壶,鞍马留春酒…”
“落鞭顺水柳下滑,玉楼倾倒玉壶杀,君王泉沉幽梦,储君妄篡高华…”
“十里水廊终在,万千人言鸦喳……”
娇栀听了许久,听不清楚是何字句,只觉语调甚凄楚,含一点绝望的执拗,应是个可怜人吧。
转身向圣洇流,这人还不理她。
她早在圣洇流命贺连山先回营地时就有些猜想,圣洇流还真把她留下了。
什么意思?解决了她,在这里杀了她么?
“娇栀,”都念起全名了。
他生气了?
圣洇流凝神看她,面色沉静。
娇栀对上目光,丝毫不心虚。
祁原杀她,她能活着是她的本事,难不成还是她的错?
至于她本与祁原一起回营……那是宇文拓掳的!是慕容珠迤定的!
反正她不承认是她自己跑。
她只想拿个钥匙,好留个后手……谁成想策天卷都到手一半,钥匙边都没摸到……
圣洇流移开目光,想的与娇栀不同。
不管娇栀到底想做什么,做了什么,她已经在染指军政了。
还是这样直临的战争。
这不是可以轻易放过的事。
慕容珠迤何等人,可她都叫娇栀逃了,还在她眼皮底下拿走策天卷……
他视线下移看那副密银链,若是解了,她不更能翻天了?
“殿下,这是哪里?”
“殿下,这唱的是什么意思?”
“殿下!”娇栀喊他。
她微微哭音里是不服,执拗着反抗:“你不许不理我!”
圣洇流心被戳了一下,蹙眉伸手摸她的脸。
却被打开。
“你要是不喜欢我了,就放我走!”娇栀退后一步,瞪得凶狠。
恍惚都有种仇恨,是因为……她以为的“不喜欢”?
圣洇流轻摇头,对她没辙。
直接把娇栀拉到身边来,无视那点抓挠抗拒。
他道:“你倒是会说,不喜欢就放了你?做这样好梦。”
“不喜欢就应当杀了。”
圣洇流没开玩笑,瞧娇栀又有点害怕样子就收了气势。
还是平素的语气,“刚才孤只是想,夫子会如何向孤开口,说你该杀。”
娇栀神色一紧,“你现在带我来这里,是要杀我?”
圣洇流疑惑地“嗯?”一声。
又笑:“不喜欢才会杀。”
现在娇栀就成了他的一块肉,杀了,他自己也疼。
他对自己可下不去手。
“夫子真小气!”娇栀骂起祁原来,“不就是一点小伤…”
圣洇流疑惑,“夫子的伤,不是元军?”
娇栀不作声了,这定是祁原大庭广众不好丢人说的,待圣洇流回营,祁原肯定又要去把悬崖的事说一遍!
“你快说实话!”圣洇流斥道,“你不给孤交个底,到时候怎么保你!”
娇栀:“……”
她就是说了,感觉圣洇流也不会保她。
圣洇流见她神色更气:“你还怀疑起孤了!”
“没有…栀儿相信殿下…”娇栀安抚圣洇流,心里安排措辞。
“殿下。”娇栀让圣洇流低头附耳。
圣洇流有点奇怪,这到底什么话这般严重?
待听完之后。
圣洇流:“……”
娇栀还装无辜,巴巴地看他,“殿下说了保我的。”
圣洇流:“……”
她已经把天都掀了。
祁原怎么可能放过她!
“殿下…”娇栀又叫他低头说话。
他听到娇栀道:“殿下保不了我,不如在这儿放了栀儿吧。”
“你!”圣洇流天天被气。“你妄想!”
娇栀垂头,“这里这么诡异,就是放了也未必能回山…”
还是念着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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