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龙载着三人飞出了反幻影移形咒的作用范围,他们回到了第三场比赛的迷宫入口处,看台上已经空空如也,看来学生们早就被疏散了。
哈利抓着彼得的胳膊,脸色惨白,他的腿被阴尸抓破了,彼得扶着他,以免他跌倒。
彼得自己的左臂鲜血淋漓,在战斗中他并没有什么大的感觉,但现在,疼痛回来了。
邓布利多急匆匆地迎了上来,他的身后跟着博恩斯女士、鲁弗斯·斯克林杰和康奈利·福吉。
“他们全都受伤了!”福吉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大声说道,“尤其是斯内普教授——梅林啊!他看起来快死了,他需要治疗!”
福吉话音未落,斯内普摇晃了几下,膝盖一软,歪着倒了下去。邓布利多及时揽住了他的肩膀,没让他摔在地上,彼得和哈利也急忙俯身去拉他。
霍格沃茨的光照比里德尔家墓地好得多,彼得看到斯内普的脸已经没了血色,口鼻和耳朵都在往外渗血,黑袍里的白色衣领被血浸透。
“我需要亲自带他去校医院。”邓布利多的语气里带着深沉的忧虑,“阿米莉亚,我半小时左右就回来,麦格教授正在礼堂维持秩序——哈利,彼得,你们两个也随我来……”
邓布利多轻松架起了斯内普,对于一个老人来说,他的力气非常大。他们离开了场地,走在由魁地奇球场通往城堡的过道上,当博恩斯女士等人的身影被灌木丛遮盖时,邓布利多才低声开口说话。
“彼得,我想知道事情的经过,”邓布利多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彼得把在墓地发生的事简略地解释了一遍,从斯内普利用巡逻教师的身份带他随从显形,一直讲到火龙载着三人死里逃生。
在城堡的入口处,彼得结束了讲述,邓布利多一时没有发表评论。他们走进乱哄哄的门厅,看到麦格教授正在指挥斯莱特林学生们到地下室避难,其他三个学院的学生不知所措地等候着指令,很多低年级女生在哭泣,鹤立鸡群的海格挥舞双手说着什么,但彼得听不清具体的话语。
他们走上了大理石楼梯,邓布利多架着斯内普,脚下却非常平稳有力,丝毫看不出吃力的迹象。
楼梯上安静多了,只有画像里的人物在乱跑乱叫,卡多根爵士骑着小马,不知跑过多少个画框,没完没了地跟着他们,“是谁如此放肆无礼?竟敢在如此重要的节日庆典上生事,鄙人卡多根爵士今日与他决一死战!”
“谢谢你,卡多根爵士。”邓布利多说,“如果你能为我带来德文特女士就最好不过了。”
“没问题,邓布利多教授,真正的骑士言出必行。”卡多根爵士一夹小马,消失在画框里。
终于,他们穿过静悄悄的走廊,来到了校医院,庞弗雷夫人并不在这里,几罐药膏敞着口放在桌上,看样子她刚刚离开。
“三位勇士都有些擦伤,庞弗雷夫人去给他们处理伤口了,她很快就会回来。”邓布利多一边解释,一边把斯内普放到床上,接着他关上房门,确认走廊里没有人偷听,这才继续说话。
“也就是说,伏地魔在霍格沃茨安插的间谍就是西弗勒斯,对吗?”
“是的,”彼得点了点头,“但他并不是自愿的,十九年前他就死了,遗体被伏地魔做成了阴尸。”
“可怜的孩子……”邓布利多轻轻擦去斯内普脸上的血,“但他和你一起回来了……”
“伏地魔给西弗勒斯下的命令曾经是‘把我和哈利带来’,但就在刚才,伏地魔说错了话,他无意间布置了一个新任务,这让西弗勒斯找到了一个钻空子的角度,就像家养小精灵们刻意曲解他们不喜欢的指令一样。”
“那么,伏地魔给西弗勒斯的新任务是什么?”邓布利多抬头问道。
“埋了自己。”彼得意味深长地说。
邓布利多微笑了一下,“很好……听上去很温和,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他俯身检查斯内普的伤口,斯内普半睁着眼睛,意识不清。
彼得把哈利放到另一张床上安顿好,避免看到斯内普身上那个被他用脚狠踹过的血洞,尽管他左臂的咬伤提醒他,自己那么做不过是自卫罢了。
哈利在床上打着摆子,他后知后觉地感到了恐惧,今晚发生的事对于一个少年来说太过可怕了。彼得把一杯提神药剂递给哈利,摘掉他的眼镜,让他平躺下来。
片刻之后,邓布利多皱着眉头说道,“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阴尸……看来伏地魔又把黑魔法发展到了新的高度……阿兹卡班已经被这些阴尸攻破了,情况很不妙。”
“是的,伏地魔现在有了五、六百具这种会使用魔法的高级阴尸,”彼得说,“这些阴尸甚至比——我知道我这么说很不妥——比西弗勒斯更高级,它们不知疲惫,不会死亡,而且对伏地魔绝对忠诚……”
邓布利多直起腰,走到校医院门口,“我想伏地魔恐怕不会再蛰伏了,他统领着这么多无法获得合法身份的阴尸,即使他想把它们藏起来,也很难找到合适的场所。”
“彼得,大战就在眼前了。我要去建议阿米莉亚把对角巷和霍格莫德村的居民们送到霍格沃茨来,霍格沃茨城堡古老的城墙和防护咒语可以为他们提供保护,否则阴尸的数量会越来越多,因为被它们杀害的人也会变成它们的同类……”
“请你们不要把西弗勒斯的身份透露给外人……哈利,你可以把这个秘密告诉你最亲密的朋友们,但我不希望它继续扩散下去,假如魔法部的人知道斯内普教授是什么,他们无疑会把他拿去填炉子。”
哈利郑重点头,邓布利多扭开门,“庞弗雷夫人和圣芒戈的治疗师马上就到,请你们先休息——”
走廊里响起了哒哒哒的急促脚步声,邓布利多停了下来,原来是麦格教授迎面跑来。
“阿不思!”她声音颤抖地说道,“金斯莱送来了消息:神秘人带着他的阴尸军队突袭了魔法部。那帮夜班守卫一看到阴尸就吓得幻影移形逃跑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啊?神秘人占领魔法部只花了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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