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绍说道:“都是宿将。”
“可有征战过?”
张绍:“……”
雷琦深吸一口气,“传令各处,老夫带来了陛下的旨意,但凡文武官员懈怠战事、渎职,杀了说话!”
……
松城是直面大唐的第一线。
但大唐和南周之间已经太平了数十年,上一次正儿八经的开战……估摸着老人都记不得了。
守将詹文涛才将来松城不到半年。
大清早詹文涛和副将向林就站在城头眺望远方,就和望夫石似的。
斥候回来了
出门百余,归来三十余。
剩下的人大多身上带伤。
“如何?”詹文涛问道。
斥候跪下,“詹指挥,唐军斥候凶狠,兄弟们浴血奋战……”
詹文涛打断了他,粗暴问道:“我问的是结果!”
斥候一怔,脸上多了些黯然之色,“唐军数千,已经朝着松城来了。”
前面一番话不但是交代唐军的具体情况,更是为麾下战死的兄弟表功。但詹文涛显然没兴趣知晓这些。
“数千!”詹文涛回身,“老向!”
向林说道:“看来大战不可避免,唐军指挥的是谁?”
“看不清。”斥候摇头,“咱们就是远远看了一眼,唐军的斥候就如同野狼般的扑了过来,咱们差点就全丢在那了。”
“骑兵多少?”
“两三千,步卒约五六千。”
“干得好!”向林点头,“起来吧!”
斥候起身,眼巴巴的道:“兄弟们的尸骸还在对面,咱们是不是……派人交涉一番?”
“继续哨探,查清敌将是谁!”
詹文涛板着脸道。
等斥候走后,他撑住城头,喘息道:“大军来了!大军来了!”
向林走了过来,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不屑和愤怒。
“詹指挥,该做决断了。”
詹文涛回身,惨笑道:“我知晓你看不起我这等来松城镀金的权贵子弟,可大唐与南周多年未曾有过战事,谁能预料到?”
向林低头,“下官不敢。”
詹文涛祖上是武将,后来得了爵位……虽说混不进文官圈子,但在武人的圈子里却如鱼得水。
松城直面大唐,在这里混一两年再回去,就能挂一个知兵的名头。
随后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但谁能想的到唐军竟然来了。
“你看着。”詹文涛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住所,找到心腹随从。
“就说我病了,急病,松城无法医治,只能回汴京,快去,越快越好!”
随从去了,詹文涛呆呆的看着自己白嫩的手,“再晚,就怕走不了了!”
他爬起来,“来人,备马车,咱们去黄州城!”
随从急匆匆的跑去县衙,寻到了知县张文。
“老夫……病重。”
张文气息衰弱,“让詹文涛好生守城,老夫这便去了……”
随从眨巴着眼睛,“我家郎君也不行了。”
“真特娘的巧了啊!”门外,医者低声道。
“赶紧走!”张文叫人来架起自己,一路脚不沾地的往大门去。
医者跟在后面,他将一路随行。
外面有马车,张文躺上去,说道:“快走,去黄州!”
哒哒哒!
一辆马车来了。
上面躺着詹文涛。
“哎!张知县啊!”
詹文涛躺着拱手。
“哎!詹指挥,巧了!”
“是啊!巧了!”
两辆马车并行。
“和向林说了?”
“说了。”
“你是武将,守土有责!”
“你是知县,擅离职守!”
“雷琦能剁了你!”
“钱知州能生吞了你!”
“错,钱知州再多的怒火,也会冲着你这等贼配军的头上发。”
文官,就特娘的高贵!
城头,向林看着远方,对身边的人说道:“他们走了,老夫却觉着如释重负!”
城头的将士无不如此。
两辆马车来了。
前方是十余骑开道,后面还有几辆大车,上面全是箱笼……看那沉重的架势,多半是钱财。
“开门!”
张文的人喝道。
向林点头。
吱呀……
城门缓缓打开。
“看好城池!”张文喘息道:“老夫去黄州寻名医诊治,好了便回来。”
向林默然拱手。
詹文涛躺在马车上,双目炯炯盯着城头,牙齿咬着下唇,竟然无声哽咽。
“我……不想走!”
哒哒哒!
马蹄声从城外传来。
城头有人喊道:“是黄州来人了!”
二十余骑冲到了城门外,正好堵住了张文的马车。
“老夫病重!”张文气若游丝。
为首的官员冷冷的道:“陛下令雷刺史执掌此战,雷刺史军令……松城等地守将官员不得后撤。”
“老夫旧疾发作……”张文咳嗽了几下。
官员说道:“雷刺史说了,就算是死,也得死在原地!”
撤离!
做梦去吧!
城头,向林叹息,“让他们走不好吗?”
城下,詹文涛和张文绝望的看着官员策马掉头……
但演戏演全套,二人依旧躺在马车上。
城头有人尖叫。
“敌袭!”
瞬间。
“来人!”张文蹦下了马车。
“救我!”詹文涛滚落马车,喊道:“快,备马!”
远方烟尘大作。
百余骑兵出现在了视线内!
“士气没了。”向林苦笑,“看看是谁领军,若是不妥,就出击!”
“希望不是石忠唐那个悍匪!”有人说道。
石忠唐是杀出来的威名,杀人太多,以至于南疆叛军提及他都害怕。
“出击吧!”
一个将领建言,“士气跌落到了谷底,若是闭门不战,就怕守不住!”
向林回头看了一眼,见张文和詹文涛面色铁青站在城下,不禁叹息,“派人出城去黄州禀告,此战艰难,但至少能坚守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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