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愁容满面的从医生诊室出来,而医生的话却在他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响:
顾安澜这是第二次怀孕,目前孩子是保住了,但是她的子宫因为曾经受过重创现在要把这对双胞胎孕育到足月是个很大的挑战,其实孕育到超过三个月挑战性都很大。
另外就是,顾安澜是RH阴性血,这种血型如果是第一胎生下来的孩子和正常人的没什么区别,孩子溶血的几率也极小。
但是:如果是第二胎,那百分之九十几都会溶血,除非她第一胎流产时医生给注射了抗D免疫球蛋白,否则的话,还是建议最好不要生,因为那样只会害了孩子。
“水寒,你怎么了?”邵含烟见儿子去了一趟医生的诊室回来满脸愁容的,忍不住就问:“是不是安澜还有什么危险啊?医生刚不说已经脱离危险了么?”
易水寒摇摇头,强压下心里的难受对邵含烟说:“没什么,我在考虑怎么跟安澜赔罪,这一次她肯定生我的气了。”
“你是应该跟安澜赔罪,”邵含烟当即就板起脸说:“这一次你太过了,让大家都跟着你忙碌也就算了,还把安澜害成这样,你要跟安澜好好的检讨一下才行。”
易水寒点头,然后看着站在这的众人说:“你们都回去吧,病房需要清净,而这病房门口的走廊聚集太多人也不好,先回去吧,我在这守着她就成了。”
邵含烟就看着大家说:“成,我们都先回去吧,水寒,安澜如果有什么事情你赶紧打电话给我们,不要总是想着我们不是一家人了,你就算嫁出去了,也还是我的儿子不是?”
易水寒又和大家说了几句,待众人都离开了,他这才又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顾云博已经不在了,估计是有事出去了,只有秦沁一坐在病床边,紧紧的把安澜的手攥在手心里。
“妈,你回去休息吧,”易水寒低声的对秦沁一说:“安澜这有我照顾就行了。”
秦沁一原本想要狠狠的说几句易水寒的,可见他一脸的疲倦,而此时又是安澜的病房,安澜偏偏还是清醒的,最终也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了。
于是,秦沁一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又喊了声:“水寒,你出来一下。”
“哦,”易水寒应了声,刚坐下来的他又站起身来,弯腰在安澜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下,低语一声:“我马上就进来陪你。”
咬紧牙齿忍痛的安澜眼眸转动一下,看了他一眼,轻轻的点了下头。
易水寒见安澜点头,心里忍不住颤动一下,当即激动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的安澜,没有因为他那晚冲动的离开就不再理他。
易水寒走出病房门没看到秦沁一,疑惑的抬眸,四下里搜寻一下,这才发现走廊的尽头站在一抹纤瘦的背影,于是赶紧走了过去。
“妈,”易水寒走到秦沁一身后恭敬的喊了一声。
“医生怎么说?”秦沁一转过身来,一脸焦急的看着易水寒,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医生......医生说安澜肚子里的孩子很难孕育到足月,孕育到超过三个月都困难,”易水寒如实的说:“医生还说,安澜是RH阴性血,这种血型......”
易水寒说到这种血型时才猛的想起秦沁一还不知道安澜曾经流产过一次的情况,于是即刻就闭了嘴,不打算把这个事情告诉秦沁一了。
去年才住院做了手术的秦沁一最近两天因为找安澜的缘故身体已经每况愈下,现在根本承受不了任何的刺激了。
“这种血型生孩子时如果大出血是很危险,”秦沁一接过话去,然后又叹息一声道:“可如果安澜的孩子真怀到足月了,我肯定会让他提前赶过来的。”
易水寒知道秦沁一嘴里的他指的是谁,于是就赶紧说:“我想这一点他应该会同意也会办到的,但是,现在的关键是......万一怀不到足月呢?医生说那样大人孩子都有危险的。”
“怎么会怀不到足月呢?”秦沁一一脸的疑惑:“安澜也就是手臂刺伤和小腿骨折而已,这受伤虽然对怀孕多少有些影响,但是这不已经做了手术了吗?以后应该不会再影响到她怀孕了啊?”
“妈,安澜虽然做了外科手术了,但是她这胎儿是挂保胎针才勉强保住的,”易水寒依然耐着性子对秦沁一解释着:“再说了,安澜现在每天还得用药,谁也不知道哪种药会对胎儿有刺激和影响,而她这一次保胎已经有了习惯性流产的可能,所以......能不能保住谁也不敢打包票。”
“听你这话的意思......”秦沁一皱紧眉头看着易水寒:“是不想要安澜肚子里的孩子?”
“我是担心安澜如果突然发生流产事件,到时候也没有血液的话,那样对安澜会非常危险的,”易水寒看着秦沁一说:“毕竟B型RH阴性血不是随时都能找到的,而就算找到了,也未必就刚好适合输给安澜的。”
“如果这一胎流产了,那安澜要再怀孩子就更麻烦了,”秦沁一摇着头说:“安澜这样的血型,就只能生一胎的。”
易水寒心说,安澜这已经是第二胎了,之所以不能生,就是因为担心孩子即使怀到足月也会发生新生儿溶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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