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晚,明月悬挂在湛蓝的天空。
柳云溪坐在半推开的窗户前看书,白月光如水的照射进来,院子里不知名的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明天是周六,不用上课,但是她却要赶毕业论文,这马上就毕业了,即将面临的是实习问题,她正在头疼去哪里实习的好。
看太久有些累,她用手揉揉眼抬起头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心里一惊,赶紧起身朝餐厅跑去。
她果然是马大哈,自己订的是冰激凌蛋糕居然都忘记了,这会儿蛋糕上的冰激凌已经融化,流得满桌子都是,跟一滩稀泥一般。
她轻叹一声,正欲转身去厨房拿抹布,手机却在这时在书房响起,她稍微一愣,即刻又转身奔向书房。
是邵逸夫打来的电话,她迅速的按下接听键,刚‘喂’一声,手机里传来的却是陌生的男人声音:“请问是邵逸夫的妹妹吗?”
邵逸夫的妹妹?云溪稍微楞了一下才想起,她在邵逸夫的手机通讯录里,名称是妹妹两个字。
“是,”她毫不犹豫的回答,接着又追问:“你哪里?”
“我是城西交警大队的,邵逸夫和他的爱人因为交通事故受伤了,现在城西二环路和一环路交界处,麻烦你抓紧时间过来一趟。”
云溪顾不得去想交警叔叔嘴里的邵逸夫的爱人是怎么回事了,她用最快的速度开车赶到交警叔叔所说的地方,然后——
她看到邵逸夫的车侧翻了,而车里,邵逸夫用双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而他的身下,是她最好的同学兼闺蜜温佳柔……
柳云溪第99次从这个梦中醒来时已经是五年后了,而这五年,她依然是邵逸夫的女朋友,甚至还和他订婚了,做了他的未婚妻。
明明只是午睡一下,她居然莫名其妙的又做了这个梦,她轻叹一声,用手揉揉额头,然后猛的站起,却刚走两步就觉得眼前一片白光,然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再度醒来,人已经在出租车上了,而她身边坐着的人是她那最为调皮捣蛋的学生陆子遇,他的手居然非常过分的揽着她的肩膀。
她皱眉:“陆子遇,这是要去哪里?”
“医院,”陆子遇的声音低沉而暗哑:“你在发烧,估计没40°都有39。9°,我就是想带你去别的地方都不可能。”
“……”
她的确是病了,昨晚睡觉前就觉得头痛,自己找了荷香正气液喝了一支就睡觉了,以为应该没大事,估计睡一晚就可以了。
可谁知道这一次运气居然如此的差,荷香正气液这种她最常用的感冒药这一次居然失效了,不仅没让她的感冒好,而且还直接让她发高烧了。
出租车赶到医院时正是中午,除了急诊没有别人,她趁陆子遇去帮她挂号时掏出手机来,稍微沉思一下才按下邵逸夫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她刚‘喂’一声,手机里就传来温佳柔的声音:“云溪是吧?逸夫在熬雪梨水呢,他总是这样为我做想,其实我就是嗓子有些干而已……”
她不待温佳柔把话说完就掐断了电话,抬头的瞬间,看见陆子遇正拿了刚买的病历和挂号单朝她走过来。
“发烧要量体温,”诊室门口的护士把一支玻璃体温计递给陆子遇:“帮她夹在腋窝下七分钟。”
“把衣服上面两颗扣子解开,我帮你把体温计塞进去,”陆子遇一本正经的开口,结果惹来云溪狠狠的一记白眼,然后是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体温计。
陆子遇见她那气呼呼的样子,加上此时红红的脸颊,不由得嘴角微微朝上扬,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三十九点五度,”护士在病历上记下云溪的体温,:“就在门口等着叫号,很快就到你了。”
“还说没发烧,三十九点五度都不算发烧,那多少度算发烧?四十九点五度吗?”某男非常没品的批评着不听话的某女。
云溪低着头,像是没听见似的,直接在内科诊室的门口坐下来等里面医生的叫号。
“发烧,”医生翻开病历时又问了句:“什么时候发烧的,除了头痛头晕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昨晚在家就觉得有些头晕,喝了一支荷香正气液……”云溪把自己现在的情况说了一下,最后补充一句:“现在就是觉得整个头重脚轻的。”
“去验个手指血,”医生说话间已经把检验单开出来了:“快去检验科,下一位。”
中午人不多,检验科不忙,云溪去扎手指血时陆子遇倒是没有跟着她过去,而是依然坐在内科门诊门口等她。
她扎了手指血过来,他即刻伸手拉她在身边坐下,低声的问:“扎手指疼不疼?”
她摇头:“不疼,跟蚂蚁咬了一口似的。”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没吱声,只是把刚刚去打来晾好的温水递给她:“发烧的人要多喝水。”
她侧目看了他一眼,接过杯子,送到嘴边,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喝了下去。
二十分钟后,她到自助机打印出检验结果单。
“病毒和细菌交叉感染,白细胞高,”医生看着云溪的手指血检验结果单,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打针,先打两天,烧退了再吃药。”
云溪手里拿着病历和几张单子出来,陆子遇还等在门外,看见她皱眉:“医生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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