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杰听罢跌足大赞道:“妙人,真是妙人。”诸位书生都是目瞪口呆,这词又怎能让人不满意,谁又能说出个不字。
从古至今以杭州古城为题的诗词不知有多少,如那元宵节的诗词歌赋,都是数不胜数。当能流传下来的又有几篇呢?于最寻常处闻不凡。许仙吟的这首《望海潮》就是经过时间的考验,流传下来的一篇。
可以料想,用不了多久,这首词会跟许仙的其他词一样传遍南北。若是偶然做得一首好诗,一首好词,还可以当作偶然,但这短短的时间,却连得两首佳词,那就不单单是一个才子能够比拟的了。金圣杰虽然狂傲,但在这作词上却是心服口服,再不敢相争。
“承平气象,形容曲尽。”彩凤微微念叨着,也是心服。初雪试虽然办的气象极大,但她心里明白,那些文字游戏,终归不会有人记得,唯一称得上的就只有潘玉那首《九张机》。那首隽永婉约的清词,于莫名间触动了她的心扉。
而后许仙的《青玉案》更是惊才绝艳,有时她会想,若是没有先潘玉写就那首《九张机》,她说不定会爱上这首词的主人,何况他还如此体贴的将那锦盒交给自己观看。但现在只是赞叹,只是敬佩,潘公子的朋友果然不可小觑。就凭这两首词,便可称一声“词豪”了。
青鸾愤愤不平,虽然她不太明白词中的含义,但也知道许仙大大出了风头。彩凤劝慰道:“能当潘公子好友的人又怎么会是草包呢?”
只是心中也有些遗憾,若是这许公子能上画舫,或可问问潘公子什么时候回杭州呢?
许仙下了船,原想带点东西回去。转个一个拐角,又看到那白衣小萝莉,低着头好像在寻找什么。许仙仔细一看,心里一笑:原来是在捡炮仗,果然是个孩子呢!只是她家住在这附近吗?
“小妹妹,你爷爷呢?”
小女孩吓了一跳,一下子抬起头,看见是许仙,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道:“回去了。”声音轻盈如雪,只是口音有些奇怪。
许仙见她一只小手里抓住一把捡来的炮仗,“给我看看行吗?”
小女孩反而攥紧手把手收回去了,一脸防备的看着许仙。
许仙苦笑道:“算了,我送你回家吧,你家是在这附近吗?”
小女孩鄙夷的瞧了他一眼,转过头去又不理他了。
许仙深深的吸一口气,不得不拿出杀手锏:“我请你吃好吃的!”
“好啊!”小女孩马上凑过来,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满是渴望的看着许仙。
嘿嘿,果然是只小萝莉,很好对付呢!吃了我的东西,我就……许仙马上暂停了这种怪蜀黍的思维。
西湖边一家包子铺中,许仙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开始吃第七笼包子,突然想起一个恐怖故事来,一个怪蜀黍萝莉控在街上拐骗了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吃了很多东西,最后把她带回家里,结果她把怪蜀黍也吃掉了。
我又不是怪蜀黍,许仙摇摇头甩掉这种荒谬的想法,“别吃太多,会撑坏的。”小女孩头也不抬,完全无视了他这个东主。
许仙道:“老板,别再上了。”
小女孩立刻抬起头用一种极端愤慨的眼神看着许仙,嘴里还塞满了包子,腮帮子撑的鼓鼓。
“算了,算了,吃吧!”许仙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对了,你不吃人吧!”
小女孩勉力咽下满口的食物,好奇的问道:“人好吃吗?”
“好吃的要命,我每天都要吃,小的就生嚼,大的蒸了吃!”
小女孩露出向往和惋惜的神情“爷爷说,不能随便吃人。”
许仙无力的靠在椅子上,这种性格,果然是家庭教育失败的产物啊!对了,这家伙不会是妖怪吧!虽然长的挺可爱的,但笋儿貌似也很可爱。许仙试探着问:“你是妖怪吗?”
小女孩顿时不高兴:“你才是妖怪呢!你全家都是妖怪。”
许仙一抹头上的冷汗“算我没说,现在可以送你回家了吧!”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你是坏人吗?”但那眼神与其说是担心,还不如说是期待。
许仙无力的道:“当然不是!”吃了我的东西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吗?
小女孩有点失望的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样子“那你是色狼吗?”
“绝对不是!话说你是从哪学来的这个词。”
“那我就不能吃你了。”小女孩脸上满是遗憾的神情,又道:“那我走啦!”
竟然说完就跳下凳子,一溜烟的跑出去,许仙追出门外一看,哪里还有她的踪迹。
“哎,我真是个失败的怪蜀黍啊!”许仙这么叹息着,双目含泪“不过没被吃掉真是太幸运了。”
一缕阳光洒在许仙脸上,抬头一望,这场下了三日的大雪,停了。
“雪融化了变成什么?”如果有人问许仙这个问题,许仙一定回答他三个字:白素贞。
春天来了,白素贞还会远吗?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下个清明就是相逢的时候了。其实是他出窍根据种种信息推测出来的,现在就变成“强烈的预感”了。
不过有一个人的到来不需要“强烈的预感”。
春天来了,潘玉也回来了。当第一只黄鹂开始高唱的时候,许仙回到书院的住所,一个人正在收拾着床铺,回眸一笑,动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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