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淳看着刘文升那一张布满皱纹的脸里充满了恐惧,心里不禁也大为紧张,特想知道刘文升都经历了什么。
以下是刘文升的回忆,为了方便记述,我们暂用第一人称,里面的“我”,代指刘文升。
从1979年2月14日开始,大规模的集团军开始进攻越南的犯境军队,并且在3月16日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军事作战。进军时候,我们负责排雷,在大军撤退的时候,我们工兵连主要任务是在后面布雷。而我这一段经历主要是发生在进军的时候。
当部队一路进军十分迅猛,我们工兵更是要冒着生命危险在战火进行排雷任务,而我,正是这些工兵里的一份子,当时东线攻打谅山吃紧,部队损失惨重,据说我们团的侦察排更是损失惨重,急需人员补充,我们工兵连也同样损失惨重,我同队的25个战友,开战仅仅三天,就只剩下十一个。
我被从工兵连里挑选补充到最新组建的侦察排里,开始我以为是我识字和会看地图。后来我才了解到,我们这一支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侦察队,我们身上负有一个很特殊的任务,被分配到西线的十三军。侦察队里一共有三十个人,其中有两个人是刚刚来到这里的,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另外一个却有六十岁以上了。三十来岁左右的那个人名叫陈文化,据说是中央的特派员,而六十多岁的老者,却是一家大学的非常著名的教授,名字叫叶平波。叶平波和陈文化待遇非常高,据说当时许大将军也对他们另眼相待,我也是托了这两个人的福,才在临出发前见了许大将军一面。
当时东线战争已经白热化,3月1号,我们趁着夜色离开谅山,当天晚上许大将军下了死命令,要求拂晓后进攻后,谅山不能有一间不被摧毁的建筑,这个这个命令被杀红了眼的战士们不打折扣地执行了。我军击溃了敌军号称最精锐的308师后,谅山在3月4号被我军占领,从此越军在东线无险可守;而我所属的工兵连在那几天也打没了,如果我不是被调出工兵连,我的命运也会跟死去的兄弟一样。我们这一支执行特殊任务的人,转直升机到里云南,却按照叶平波的指示,迅速朝着雨林深处进军。除了叶平波和陈文化外,其余的人员都是各连队挑选出来的尖兵,除我之外,可谓是各团队的精英。而这所谓的任务,除了这两人外,我们也不得而知。我们主要就是护送这两个人到达目的地,然后再护送他们回来。
部队上的纪律很严,我们知道不该问的东西绝对不会去问。听叶平波介绍,我们要朝着雨林深处急行军,目的地是一处古城遗址。而且必须要在5天时间内赶到。叶平波表示,如果不能按时到达,后果会非常严重。
对于非军事任务,我们一般不怎么感兴趣,但是这个任务的级别已经比一般的军事行动还受重视。对此我们都不敢掉以轻心。我们都非常清楚,在这片雨林里,看起来非常宁静,但事实上我们都知道,热带雨林暗藏的杀机比战场上还多,除了各种致命的毒蛇,还有数不清的有毒昆虫,吸血水蛭,瞬间吞噬生命的沼泽等等。除此之外,还要担心越南的游击队和地雷。我们每向前一步的路上,都暗藏杀机。一路上我们不能不提心吊胆。虽然知道,当兵的人就是把脑袋别在腰上的勾当,但是这种感受在战场上才会分外贴切。
等我们到达了云南的时候,西线的作战已经接近了尾声,而我们的任务才刚刚开始。我们的危险除了雨林的自然环境的威胁,还有潜伏在雨林中游击队和被打散的越军,这都不算什么,我们最担心的是,当时越南的占领了红色高棉,如果他们的军队回援东西两线的话,那么我们朝着这个方向去,那撞上他们的概率非常大。
叶平波和陈文化两人显然对这恶劣环境做足了准备,我们在尽量绕开可能有越军存在的地方,但这样,我们也就越往着雨林更深处走去。
第一天平安无事,但是第二天,噩运开始缠绕着我们这支队伍。
路上陈文化告诉我们的领队肖忠华,我们的行军目的,我们不是要去寻找什么古城,而是去寻找一座古墓,这座古墓是安阳国国君蜀泮的葬身之地。他解释之所以在战时来这里考察,是因为两个彻底交恶后,他们想进入越南境内做考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了。
我世家是看风水的,对于那些阴阳宅之类的东西特别敏感,对他们的话很感兴趣,但是我也知道,陈文化的话中有诈,蜀泮原本是是蜀国国君,但是秦时司马错伐蜀,蜀人失国,蜀泮辗转,在越南北部建立的安阳国。但是后来被赵佗击败,蜀泮逃离越南,不知所终,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蜀泮古墓呢?就在我狐疑之际,陈文化看着我打量了好一会,才对着我问道:“你是刘德福连长的儿子刘文升?
我当时就感到非常意外,自从我父亲被划分成牛鬼蛇神后,这个部队上的称呼已经没人叫了;那几年日子过得苦,他老人家熬不住连番的批斗,没能挺得住,病死在牛棚里。自卫反击战打响的时候,他头顶上的牛鬼蛇神的黑帽子都还没摘下来。而陈文化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认识我父亲的可能性不怎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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