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宏告诉我,夜里十二点,在西街葫芦巷,又有一人死亡,此人是被活活烧死的,警方调查了当时前往那一片的车辆,最终在一个出租车司机的口中得到线索,他当时拉着凶手到达葫芦巷,做笔录的时候让司机凭借着记忆画像,结果画出来的却是乱七八糟,干宏灵机一动,把我的照片给他看,原本只是想试试而已,没想到司机当时直叫唤说就是这个人。
一帮警察都傻眼了,我明明好好的在小房间里待着,半夜还有人确认过,总不可能穿墙隐身出去吧,事实胜于雄辩,证明了与我无关,自然是要把我放出来了。
那个戴眼镜的警察与我握手,干宏之前小声告诉我,这人叫梁少桓,在警队是他们的头儿,之前因为得了肾衰竭,去医院做手术匹配肾源,耽搁了大半年时间,如今痊愈归队,性情大变,不爱笑了,很严肃,成了铁面无私的那种类型,倒是没什么坏心眼,就是对罪犯嫌疑犯什么的格外不客气,叫我不要介意。
我也没啥好介意的,能出去就行,跟梁少桓握了个手,他道了个歉,然后便转身离开了,我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转身往回走,结果半路上却被干宏拉住,她问我:“你想不想知道这个死的人是谁?”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又跟我有关?”
干宏点了点头,把资料递给我,我一看还真是,这个死的人是我大学一个寝室的室友,叫王维刚,毕业之后在一家国企上班,除了逢年过节,很少联系,但要说关系,倒是要比陈晓红近许多,这次死的是他?
我心中一紧,把资料还给干宏,说道:“如果有需要配合的地方,尽管找我。”
这个时候我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干宏点了点头开车送我离开,回家之后,我也没跟爸妈多说,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躺在床上发呆,一种莫名的揪心的感觉让我很难入睡,先死的是陈晓红,然后是王维刚,都是跟我有关系的人,这是在向我示威吗?
到底是谁,这样处心积虑的害我,我开始考虑自己的仇人,首先说养鬼道,基本可以排除,在这都市里面,应该没有与玄学有关的敌人吧,但要说以前发生过矛盾的人,他们又不可能有这种本事,总感觉这一切都是在勾引我,逼着我去调查这些事情。
“你越是逼我,我越是要镇定。”
我打定主意,但还是有点心虚,如果柳叶儿这个时候苏醒就好了,还能有个人商量下,至于宁雪,这丫头是不懂这些的。
第二天,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陪宁雪逛街,从苗寨出来的她看啥都新鲜,什么冰淇淋,棒棒糖,好看的衣服,当然还有她念叨很久的包包,我可怜的钱袋缩水的可怜,回去之后我妈揪着我的耳朵就是一顿训,家里的确是没钱了啊,以前我开花圈店赚的那点钱,都给我爸看病用了,这么久过去了,也消耗的七七八八,如果再不想办法赚钱,家里就揭不开锅了。
我妈还指望着我买房买车娶媳妇,虽然我知道这不现实,我基本上回不到普通人的生活了,但老两口不知道啊。
钱钱钱,没有想到连鬼王都能搞定的我,最后还是要为钱发愁。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再次接到了警方的电话,这回是梁少桓打过来的,约我去咖啡厅谈一谈,我开玩笑说又要抓我进去啊,他说不是,这回是私人名义请我帮忙。
啥事还能请我帮忙的?
我也没多问,穿好衣服就出去了,人当警察的,总不能害我不是?
我到了咖啡厅,发现除了梁少桓之外,干宏也在,两个人都穿着便装,我坐了下来,点了杯咖啡,干宏问我:“忙什么呢?”
我叹了口气:“柴米油盐啊。”
她眉头挑了挑:“本事这么大还缺钱啊?”
我摇了摇头,不想多说:“具体什么事,能帮我肯定帮。”
咖啡上来了,我拿着调羹搅拌,梁少桓明显是做主的人,他做了个请的姿势,一人喝了口,开门见山的说道:“在这两天里,又死了个人,此人你应该更熟悉,他和你一个姓,叫徐培,是你远房的表弟,我调查过,大概十年前,你父亲与你叔叔家里闹了矛盾,从此决裂,老死不相往来,但私底下,你跟你的表弟关系还是不错的,但这次,徐培也死了。”
我的脑子里出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羞涩青年模样,握着杯子的手一抖,怒火噌的一下就冒出来了:“你说什么?”
人都是这样,考虑事情讲究个远近亲疏,如果最开始死的陈晓红只是让我有点唏嘘,之后的王维刚让我觉得遗憾,那么现在的徐培就让我愤怒了,这个凶手似乎故意挑战着我的底线,逐步的朝着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前进。
梁少桓说道:“你先不要激动,听我把话说完,这一系列的案件,非常的诡异,作案凶手是确定的,与你长得一模一样,但此人神出鬼没,作案之后,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我干脆直说吧,这两天我一直派人盯着你,你每一分钟在做什么,我都了如指掌,若不是这样,恐怕我还是怀疑你,但现在,明显是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不断杀害与你亲近的人,我想,你应该不想看着这件事情继续下去吧?警方要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你想要平静的生活,首先就要把凶手找出来,所以,在这一点,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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