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庆!!!”
咕噜噜!
血光照耀,血色流淌。
仿佛亘古以来便无边无际的血海,忽然间沸腾起来,有一大片海域竟是瞬间蒸发殆尽,其中更是传出了一声惨叫!
旋即,无数意志汇聚起来,化作一张血色面孔!
这张满是狰狞与愤怒的脸一点点的浮出血水,仿佛是一个庞大的巨人,要从血海中站起!
沸腾的血水不断拍打着四周,竟使得周遭空间逐渐稀薄,隐约能透过即将被消融、破碎的空间壁看到点点星辰。
“竟将本座的精血彻底消融,还把本座蕴养了两千多年的古神骸骨鲸吞!陈方庆!你该死!”
血海意志翻腾着,怨毒之意越发浓郁。
“既然你不愿意将西行之事拱手相让,那么本座只好……”
祂正在咆哮着,忽然心头一动,紧跟着那张愤怒的面孔微微迟滞,面露惊疑的朝着星空一处看去。
“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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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那扶摇子说到底,能有多少的仇怨?就算算计过他一二次,也是无伤大雅,更不要说,此番我不过是在边上旁观,根本就不曾动手!”
北俱芦洲的边缘,云海雾山之中,申公豹化作阴影,狂飙疾飞!
一道漆黑灵豹的魂魄之影,在其身影四周若隐若现,俨然是将一身神通催动到了极限!
后面,一道锋利的寒芒紧随其后,破碎云雾,切割空间,所过之处有形、无形尽数湮灭!其中的毁灭、死寂气息,更是不断蔓延出来,死死地锁定了申公豹的身躯!
“也就是瞅准了我如今没了宗门,他才敢这般针对,若是换成了……嗯?什么!?”
突然之间,他的身躯骤然一顿,紧跟着满脸惊骇的看向了天空!
在他视线的尽头,一根铁棒直插云霄!
“这……不至于吧……这般胆量,怕是连……都比不上他了。”
嗖!
因为一时大意,他差一点被剑气追上。
险之又险的避过之后,满身狼狈的申公豹浑身一个哆嗦,竟是不敢再往北去,转而朝着西边飞去!
“连天上他都不惧,这北俱芦洲是暂时不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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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是让人敬佩啊,扶摇真人!”
终南山巅,一身白衣、背负雌雄双剑的男子,昂首看天,神色颇有几分惊讶,旋即他摇了摇头。
“人间既有这般人物,或许还能有救。只可惜,各家宗门却看不清大势,明明大祸临头了,却还为人刀剑,被人拿捏,甚至不知进退……”
想着,他目光一转,看到一道道剑光自宗门中气势汹汹的疾飞出来,朝着太华山的方向奔去!
“连门中宿老去了都一一陨落,你们过去又有何用呢?要是说理有用,那么,那群人便不会陨落了!现在,人家给了你们一条生路,何苦送死?”
同一时间,各大宗门都得了太华山的消息,人心纷乱,有些人惊骇而畏惧,有些人却是狂怒而兴兵。
天下各处,皆有如终南山这般的景象,都是沉不住气、不听人劝之人,朝着太华山奔去!
还不过,他们到了半途,也都注意到了那直插云霄的铁棒,看到了破开苍穹的剑气,以至于那凶猛的气势,竟有几分迟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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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凌空,转瞬千里!
不过呼吸间的功夫,就直达苍穹深处!
那人间天空的最边缘,本就已是处处裂痕,不时就有世外星辰自裂痕中坠落下来!
但在这一刻。
斑斓剑气径直穿过一道裂痕,将之直接凿空!
紧跟着,闪烁着寒芒的铁棒直插进来,贯穿人间内外,直指世外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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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发着碧绿色光辉的星辰之内,层层叠叠的几个世界堆叠在一起。
有的鸟语花香,风和日丽;有的高山流水,奇峰险峻;有的银装素裹,大雪纷飞;有的农田阡陌,处处丰收……
仿佛人世间的一切美景、美好、美丽,都集中于此,生活于此的众生,许多人从出生至今,都不曾体会过饥饿,不曾见过争斗,不曾见过流血,不曾体验过疾苦。
诸多世界,都充盈着一股飘渺、潇洒、从容的气息。
而在这层层叠叠的诸多世界中央,乃是一处恢弘世界,其中有连绵山脉,有长江大河,有竹林镜湖,有云海仙岛,有琼楼玉宇。
此界边缘之处,正有几位翩翩少年乘鹤而至,神色潇洒,姿态肆意,目扫广阔天地,眼观万千生灵,好一个狂放不羁!
“薄兄,许久不见了,听说你前些日子前往寒冰地域,特意去体验寒冷之感,以此来锤炼道心?”
“周兄谬赞,不过我这次过去,确实是收获不浅。寒冷地域的仙灵一族琼露稀少、仙粮贫瘠,闲暇时甚至难以品仙茗,所以此番历练,我予其资助,收获了不少的香火烟气。”
“那些人限于自身,品味、眼界皆为下品,偶尔施舍一二、赚个香火也就罢了,真要救助,那就是个无底洞!就像凡俗人间,一片污秽。”
清风一吹,几人随风飘落,落在楼阁之前,还待再言。
突然!
轰轰轰!
轰鸣骤起天边!
“怎么了?”
几个少年停下话语,满脸疑惑的四处张望,在他们漫长的生命中,从来不曾遇到过这等突发情况!
“那边!”
突然,其中一人遥遥指着天空!
众人顺势看去,紧跟着一个个双目圆瞪,脸色大变!
“那是什么?”
轰轰轰!
锋利的斑斓剑气,缠绕在一根铁棒上,仿佛自天外而来,挟着万钧之势,呼啸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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