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桔、枇杷走了进来。
因今儿是大年初一, 二人便朝着榻上的六姑娘说了几句喜庆话, 之后才伺候着梳洗。姜令菀净面罢, 坐在妆奁前由金桔伺候着梳妆。
金桔今儿也特意穿了一身崭新的浅绿色绣花小袄, 笑盈盈道:“六姑娘今儿想梳什么发髻?”
自打去年姜令菀及笄之后, 便不用再梳简单的女童发髻。这发髻花样儿多了, 自然都每日换着法儿打扮得漂漂亮亮。姜令菀看着镜中自己一张红润明媚的脸, 当真如玉蕊娇花般,遂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嫩滑细腻,手感极好。上辈子她也是天生丽质, 可这辈子她从小就注意保养,自是出落的越发美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姑娘家是从来都不会嫌弃自己太美的。
姜令菀想到了什么, 低头瞅了瞅自己胸前的两团。
这一年来, 这俩小笼包已经茁壮成长了,如今真是香馥白嫩, 宛若蜜桃。姜令菀自觉不害臊, 她爱美, 况且谁人不希望自己的身体长得好好的?又不是做什么下流事儿, 哪里需要害臊啊?
最后姜令菀只让金桔给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双挂髻。
双挂髻是将头发从头顶平分成两股, 结成鬟垂挂于两侧。
姜令菀留着整齐的齐刘海, 一头乌发细腻顺滑。这般简单的发髻,才更符合她的年纪。因是大年初一,需打扮得喜庆些, 姜令菀才特意在发髻两旁个簪了朵金雀儿鬓花, 斜斜插上一支赤金累丝垂红宝石的步摇,脖子上又戴了一个繁花累累镶红宝石项圈。
之后姜令菀便去老太太的跨院拜年。
老太太瞧着漂亮的孙女,自是笑得合不拢嘴,阔气的给了一个大红包。
姜令菀接过红包,欢喜的道了声:“谢谢老祖宗。”
老太太见孙女一眨眼都这么大了,暗叹自己也是老了。这府上的孙女一个个都出嫁的,今年也要轮到这个最小的了。老太太宝贝心肝儿般的搂着孙女,叹道:“等你出嫁了,老祖宗就是想给你红包,也没机会了。”
姜令菀听了心下一酸,晓得老太太也没几年的光景了,自是忍不住将手臂收拢了些。她鼻尖泛酸,可大年初一最忌讳这些,便笑吟吟偎在老太太的怀里,说道:“老祖宗舍不得孙女,孙女便多陪陪老祖宗,再过个三五年出嫁也成。”
小姑娘家家的,当真是不害臊。一旁的周氏无奈看了女儿一眼,面上含笑。
年老的人最喜欢听这些体贴话,老太太这些年将后院之事全权交给了周氏,日子过得舒坦,自是不想再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孙儿孙女承欢膝下,哄着她这个老太婆开心,这日子才是她最想过的。老太太抬手捏了捏孙女粉嫩嫩的脸蛋儿,只觉得这孙女生得太整齐,好看得不成样子了。
老太太笑道:“傻孩子,若是这般,你爹娘都要怨老祖宗了。”
姜令菀道了一句“爹娘才不会呢”。
老太太笑着,没再说话。这孙女和陆琮的婚期定在了三月初六,去年长媳就已经开始准备嫁妆了。毕竟这身份摆在那儿,孙女是卫国公府的嫡长女,嫁妆自然要比先前二房那两位要丰厚些。老太太打小疼爱这孙女,自然也格外偏疼,私下多准备了些。这新年一过,陆琮都二十出头了,若是她私心再留孙女两三年,那就是他们卫国公府的不对了。说起陆琮,老太太对陆他是一千个一万个满意,觉着唯有这般器宇轩昂有出息的男子,才配得上她的宝贝孙女。
正说着话呢,姜裕和夷安县主便过来给老太太拜年了。
老太太也笑盈盈的给了红包。
灏哥儿快一岁半了,穿着一身宝蓝色棉袄,脖子上戴了一个赤金坠双福锁片项圈儿,一双小胖手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红包,张嘴就咬。
一旁的夷安县主赶忙拦下,柔声哄道:“灏哥儿乖,这个可不能吃。”
灏哥儿一双水汪汪、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了看自家娘亲,觉着委屈,然后看着姜令菀,才张开小胖手冲着她喊道:“姑姑,抱抱。”
姜令菀素来有孩子缘,先前祐哥儿也爱这么黏着她,之后姚氏又生了禟哥儿,夷安县主生了灏哥儿,一个个都喜欢围着她团团装。姚氏的次子禟哥儿不过比灏哥儿大了三个月,可辈分却足足比灏哥儿大了一倍,俩叔侄小小年纪的,就爱在姜令菀面前争风吃醋。目下禟哥儿不在,灏哥儿自是想法子往姑姑身上黏。
夷安县主看着自家黏人的儿子,忍俊不禁道:“灏哥儿最爱黏着璨璨,简直比同我这个娘亲还要亲。”
这儿子打从一出生就白白胖胖的,而且身子健康,丝毫都不像她先前担心的这般。虽说之前周氏这个婆婆为了安抚她,让她不用急着要孩子,可姜裕是嫡长子,这子嗣的压力也是极大的。如今夷安县主替姜裕生了个大胖儿子,自是觉得一颗心都放了下来,不用再担心子嗣问题。
姜令菀将胖嘟嘟的小侄儿抱了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灏哥儿一双小胖手圈着自家姑姑,咧着唇笑着,留着哈喇子,也凑过去亲了亲姑姑的脸。姜令菀不大喜欢这种黏糊糊的感觉,可对象若是这个憨态可掬的小侄儿,那就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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