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尔本突然站了起来,动作太急连沉重的镶金座椅也带翻了,从未在别国领导人面前失过态的亲王大人眉头紧皱,狂风骤雨般表明态度,“不行!”
卡萨翻眼皮,悠闲喝茶,“吃醋了?”
李尔本唰的扭过脸来,表情稀少的冰冷面孔上竟然出现了激动的神情,“她不能接近米尔,毫无免疫力的人会被她的冲动毁灭!”
卡萨淡淡叹了口气,“她才不冲动,为了从我这骗出秘方她精心策划了一个月。”
“什么?”
李尔本真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为什么卡萨被骗了珍贵的秘方还是这么一副悠然自得心甘情愿的样子,按理说他应该很生气,暴跳着抓人回去再教育呀。
卡萨放下茶杯,点点屏幕上人影手中的小箱子,“看到没有,那是一个小型的冷藏箱,里面装了泽拉兹尼所有的心血,她自己偷偷制造的。”
卡萨整理了下银发,又补充了句,“我暗地检测过,没有任何问题。”
李尔本阴沉而又狐疑的等着卡萨继续说。
可卡萨拿起茶杯又喝了起来,动作优雅无懈可击,丝毫没把旁边瞪眼喷冰块的李尔本当回事,该喝喝,该看看。
李尔本忍不住了,“……难道,你一直暗中“协助”她?”
卡萨点点头,大方的承认,“是的。”
李尔本:……!!
跟卡萨这种不靠谱的人聊天应该掐着他的脖子,不然他准能挤牙膏把你累死,李尔本咬牙切齿的质问,“不要告诉我,你觉得这样做很有趣。”
卡萨翻眼皮回望李尔本,微笑点头,“你说的很对。”
的确非常有趣。
那么一只充满生命力和疯狂思想的人类,她会胆怯的缩在角落里发抖,也会高兴地揪住他的银发蹦跳,甚至连逃跑这种无聊的事情也搞得跟冒险一样刺激,卡萨觉得她的生命多彩极了,比起泽拉兹尼平均千岁的枯燥生命来说,她宛如昙花一现,绝美而无法复制。
可李尔本的想法跟卡萨截然不同。
她那么脆弱,一碰就死,甚至连稍微冷一点也会生命垂危,这种可爱又珍稀的生物应该关在温暖的宫殿里悉心照顾,穿着美丽的衣裙,娇贵的泡花瓣澡,每天都过得像公主一样舒适和尊宠。
卡萨:看,这就是文化差异。
李尔本:你那叫有病!
李尔本恨不得把这种人类难以忍受的生物塞回火山口重造,可卡萨的实力在那,两人在海星也不是打过一回两回了,真动起手来谁也占不到便宜,只得阴沉沉的说出自己的顾虑,“你这样做,她会很快死掉的!”
卡萨斜他一眼。
李尔本耐心跟卡萨分析,“在这个星系有很多肉食生物,就算乘坐公共飞船她也可能在途中被某只饥饿的生物吃掉,她也没有生存能力,她的食物需要从特定星球进口,她耐受不了严寒和宇宙的辐射……”
“李尔本,你永远不了解女人。”卡萨突然打断喋喋不休的人。
李尔本顿住。
卡萨回眸邪笑,“女人不应该关起来养,那样只会让她迅速枯萎,只有鲜活的生命才能让她们更美丽,再说,本来就是不安分的女人,她一心向往自由,虽然自由与危险并存,但那样不是更刺激吗。”
李尔本喃喃,“……自由?”
“对,自由,”卡萨无奈的摸摸鼻子,“所以,她从我这里“逃”走了。”
熟悉的环境让毛安安很快摸到了米尔的房间,房间已经被整个儿改装成密封舱了,毛安安的声音被隔绝在舱外,只能轻敲玻璃,米尔正躺在里面睡觉,纯净的白色头发从床上蜿蜒下来,在月光下宛若流淌着的牛奶一般绵延丝滑。
“米尔。”
毛安安使劲敲了敲玻璃,米尔动了动,睁开眼睛,翻身看到毛安安,急忙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的丝被滑落地下,米尔却不管不顾,披了件睡袍下床来,“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一直没有来看我?”
毛安安紧趴在玻璃上,小鼻子也顶在上面,可怜巴巴的叫,“米尔……”
米尔拖鞋也顾不得穿,光着脚披头散发的跑过来,半跪在玻璃里面亲吻毛安安的手心,“我很想你,可爱的小仓鼠。”
毛安安吸鼻子,“谁,谁是仓鼠?!”
米尔微笑,笑容温暖直达心底最深处,“你,毛茸茸的,白色的小仓鼠,我真想抱抱你。”
毛安安破涕为笑,想到来的目的,急忙把手里的箱子打开,拿出三支注射器,坚定的看着米尔,“米尔,你不想今后一直待在里面过活死人的日子吧?”
米尔点点头,疑惑的看着她手中的注射器。
“你……相信我吗?”
米尔再次点头,微笑道,“我的生命可有可无,我活着,只为了再见你。”
毛安安捂嘴,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米尔手掌附在玻璃上,与毛安安掌心相对,“我看到了“我”去世前的视频记录,即使不知道那个“它”是谁,所有人都不告诉我,但我现在只想见到你。”
“如果失败……”
“如果失败,我的灵魂将永远在你身边盘旋,守护你。”
米尔的目光柔和温暖,带着坚定和鼓励。
毛安安擦干眼泪,仔细将注射器消过毒,“相信我,米尔,你很快就能见到阳光,见到外面的世界,你会感受到微风拂过脸庞。”
密封舱的一边有开启按钮,只要按下那个按钮,玻璃罩便会打开,但她只有很短的时间,在病菌占领米尔身体之前重建他的免疫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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