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这真的是难以说出口啊!”常升一脸为难的看着陈松,惴惴不安。
陈松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常升。
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让常升的心理压力在此刻无限的放大。
站在一旁的朱雄英也不断的询问,更是在无形当中增加了常升的心理压力。
首先支撑不住的是常森,他低着脑袋,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开始说了起来:
“先先先生,这一切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今天来这里不是借钱的,我们是来还钱的!”常森小心翼翼的说着。
“还钱的?那就证明你们之前在这里借钱喽?”陈松眼睛眯了下来,脸色也跟着冰冷下来。
陈松不太害怕自己的这个表情或者说话的语气将两人吓跑。
不管怎么说,陈松都是他们的老师,在给这两人教课的时候,陈松对他们两人的脾气性格也比较了解。
所以陈松肯定,这两人现在肯定不会跑。
“你们为什么会借钱?你们借这些钱要干什么?你们是我的舅舅,你们是我的长辈,按理来说,这些事情是你们的私事,我不应该过问,可是,前一阵子的事情你们也知道,我要是不过问的话,不太合适!”朱雄英尽管没有咄咄逼人的架势,可这些话听在常家老二老三的耳朵当中,依旧有着不小的威力。
是,他们是朱雄英的舅舅。但别忘了朱雄英可是当今的太孙殿下,太孙殿下这个身份可远高于他们所谓的舅舅。
常家老二老三将脑袋埋的很低,双双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一句话。
周围人的目光全部都放在了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你们俩人跟着我来吧!”
留下一句话,陈松带着朱雄英朝着外面走去。
在外面随意的溜达着,找了一家客栈。
因为所说的话都比较私密,所以就在这家客栈找了一个雅间儿。
因为这里并没有在皇宫那边,所以还是比较荒凉。
客栈也不大,再加上不是饭点时间,前来吃饭的人也没有多少。
陈松,朱雄英,常家老二,老三,四人坐在雅间里。
至于那些随从,全部都在外面等候。
饭菜还没有上来,陈松就率先开口:“你们两人说你们是来还钱的?是来还什么钱的?”
“是啊,先生问你们是还什么钱的?”朱雄英也插了一嘴。
常家老二老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双方的眼睛当中看出了纠结和尴尬。
陈松也没有急着追问,就任由常家老二老三这么尴尬下去。
常森再也忍不住了,早晚都要说,早说晚说都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而且现在说出来,总要比被查出来要好。
“先生,是这样的。在之前的时候,永昌侯,也就是我的舅舅,来我们那儿找我们了……”
常森将之前蓝玉找他们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说的很详细,甚至连当时的时间都说的一清二楚。
陈松早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朱雄英却不一样。
他有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难受。
这天下迟早是朱雄英的,这是朱元璋不断在向朱雄英灌输的一个道理。
朱雄英也潜意识的认为,这天下早晚是他的,而现在蓝玉所做的这些事情,不就是在挖自己的墙角吗?
或许,蓝玉如果挖自己的墙角,朱雄英可能也没有那么的愤怒,但带着朱雄英的亲舅舅一起来挖,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朱雄英的小脸气鼓鼓的,脸上满是愤怒。
因为年幼,这些事情也藏不在心中,就表现了出来。
陈松的表情也逐渐开始缓和,看着自己的这两个学生,说道:“这件事情你们也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相信你们也不是故意这样做的,肯定是被逼无奈,既然现在你们已经从这件事情当中脱离了出来,那就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
陈松这是为常家老二老三开头,不管怎么说,常家老二老三都是朱雄英的舅舅,亲戚家如果做的太过难看,也不太好。
更别说,上面还有一个朱元璋在盯着呢。
朱雄英显然还没有从愤怒当中缓过来,看着自己的两个舅舅,质问:“听你们刚才所说的那些话,那开平王府的钱应该是全花光了,现在又哪里来的钱还债?”
听自己的外甥这样说,常家老二老三只觉得害臊。
因为这钱压根就不是他们家,而是朱标给他们的。
朱标是一个仁德的太子,在知道常家因为宝钞之事而欠下大明钱庄大量外债的时候,就想着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帮助常家。
显然,取消掉大明钱庄对他们的债务,这一点不太现实。
所以也只能通过给他们钱,这样的方式,来减轻常家的债务。
常升弱弱的说道:“这些钱是太子殿下的?!”
“什么?是我爹的?”朱雄英微微一愣,忽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的舅舅啊,你们两个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让我爹给你们两个擦屁股?”朱雄英摇摇头,脸上多了很多失望。
常家老二老三还想解释,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陈松眼神制止。
“行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谁这辈子还不犯点错误?知错能改就行,宝钞之事已经翻篇了,现在也不用太过关注。
再说了,有我在,宝钞之事就翻不起什么风浪来!”陈松非常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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