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悠自然是被送到医院去了,杨又静本来昏昏沉沉又兴奋得跟嗑药一样,到了医院之后脸上的潮红都退去,稳妥地帮还在昏迷的吴悠办理了住院手续,真是庆幸居然有床位,吴悠就直接住进去了。
安静的病房里躺着一个杵着四个,丁幼蕾小声跟杨又静说:“我们在这里这么多人也没用,一会给吴悠爸妈说一声,等他们来我们就撤吧。”
杨又静一脸的苦大仇深:“我不知道她爸妈的手机号。”
“找吴悠手机看啊。”
杨又静和吴悠交往时间真不算长,第一次把吴悠那怒大一个HTC握在手里的时候还真是有点紧张。
“你是多没出息。”丁幼蕾见杨又静轻柔地抚摸着吴悠的手机,那表情有几多哀怨和辛酸还有莫名其妙的柔情万种,“又不是你和吴悠的孩子!快找号码!”
杨又静把通讯录调出来,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任何“爸妈”的踪迹,甚至一个姓吴的人的名字都没有。在她的通讯录里有“同事”“客户”两组,另外一个单例出来的就是杨又静,一个朋友和同学都没有。杨又静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找不到家人的联系方式了。
杨又静把吴悠的手机贴在胸口,对丁幼蕾她们说:“你们先回去吧,太迟了。”
“你要留在这里照顾她啊?”丁幼蕾问。
杨又静挑眉点头,丁幼蕾当然也是明白事理的人,看她手指在屏幕上来来回回的滑动都没有打出任何电话就知道是怎样的情况了。她把手贴在顾亦哲的后背上说:
“那好,我们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再跟我们联系。”
“知道啦。”
顾亦哲一直凝视着杨又静,临走前说:“别太劳累,不行的话给我电话我过来接替你照顾吴总监。我手机不关机,有事记得跟我说。”
杨又静眼神有点闪烁,想要说句谢谢又觉得太夸张了,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
丁幼蕾三人走了,杨又静坐到吴悠的身边,看着她依旧苍白沉睡的脸,心里犹如被万马奔腾而过。想到医生说她本来是没什么大碍只是疲劳过度,可是额头上的伤再加上摔倒时撞断的那根肋骨,大概会给她今后近一个月的生活带来不便。杨又静听到吴悠断了根肋骨的时候差点就腿软跪倒,幸好又是顾亦哲眼疾手快扶住她才让她不至于出糗。丁幼蕾拿眼神横她——你跪倒个什么劲,断根骨头而已,不知道以为谁死了呢!
“白痴。”杨又静轻轻地把吴悠额头厚厚的刘海拨开,缝过针的崭新伤口赤-裸裸地呈现在她眼前,看得她一阵阵地想哭,“都伤成这样了,干嘛不跟我说!为什么要一直逞强啊……就算你不来,我又不会真的怪罪你,就算示弱,又有什么关系?”
杨又静紧紧地握着吴悠的手,低着头,眼泪一滴滴地滴在吴悠的手背上,这才看到吴悠戴上了她送的戒指。戒指安静地缠绕在吴悠纤细的手指上,杨又静深深地吸了口气,戒指的尺寸非常合适,钻石艳丽地闪耀着,刺着杨又静的心。
这枚戒指好像天生就是为吴悠而生,和她是那么的适合。
杨又静忍不住抽泣,听见从头顶前方传来沙哑而无力的声音:“吵死了,天知道我又多困,不许用哭声吵醒我……”尽管语气生硬,却根本没有责备的意思。杨又静赶紧抬头,用手背把眼泪擦去,说:
“我去叫医生!”
“叫什么医生啊,我又没什么大碍,睡一会就好了。你啊,赶紧回家睡觉。”吴悠偏过头,眼睑微微地垂落,说话声音比平时还要慢。
杨又静用力摇头:“谁要回家睡觉啊!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有什么好照顾,我就躺在这里睡觉,等睡饱了就回家了,你待在这没有一点意义。”
“怎么会没意义。”杨又静双手牢牢地把吴悠手握住,“你才是,别在逞强……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了?为什么就由着我任性都不拒绝我?你就是白痴……陪着你怎么会没有意义?我不要让你再一个人。”
吴悠安静地看着杨又静,想要嘲笑她真是个爱哭鬼,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真是的,不就受了点小伤,搞得这么悲情感人是要做什么?
那晚杨又静自然就是没有走,要到旁边的陪床睡时被吴悠拉了回来:“不和我一起睡么?”
“我怕和你挤一起你会睡不好。”
吴悠摇摇头:“抱着宠物睡才能睡得踏实。”
“……”
杨又静以为吴悠怀着什么荡漾的心情提出要睡一张床的建议的,结果吴总监是真的就老老实实地揽着杨又静的肩膀睡着的。吴悠入睡得很快,杨又静就借着月光看她的脸庞。看着看着她就觉得,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这个女人了。
嘴硬心软,大概说的就是像吴悠这样的人。杨又静一直都不知道吴悠对她有多在意,有时候也会嫌弃她性格古怪表意不明。可以越和她相处却越能发现,其实她比谁都要细心。
怎么冷面总监会是这种人?怎么自己突然就遇到了这种人?杨又静有点不能相信。
但,既然有这样的好运,就牢牢抓住,不要让眼前的人跑了吧,弄不好这就是她的唯一了。
反正现在的幸福感完全不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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