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虽不通情事, 却下意识察觉到了危险,她软手软脚地想把人推开。
她的挣扎仿佛撒娇一般,赵启恒环着她的手臂纹丝不动。小姑娘挣脱不开,羞红着一张脸撇过头去。
赵启恒略微低头, 在她耳边问:“为什么亲我,嗯?”
他的温热的气息打在小姑娘的耳垂上,她小小地哆嗦了一下。
“我……”
两人的视线聚在一起, 小姑娘慌乱地移开眼神。
今日的阳光很好,照在她白皙晶莹的脸上,把那一刹她眼里的爱慕和无措都照得清清楚楚。
小姑娘安静地低着头不说话,赵启恒也不说话, 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太阳把冬日的风晒得微暖, 吹过两人的发梢,四周的草药也被晒得散发淡淡清香,时光似乎在这一刻停滞。
好一会儿, 小姑娘才鼓起勇气。
“我……我还没准备好。”她对上阿恒哥哥的视线, 被他专注的神情盯得心虚。
“我准备一下,晚上再同你说好不好?”
那天大嫂教过她,若是真心心悦对方, 一定要给对方尊重,承诺要说得郑重, 不然就显得不够真心。
裴琼此刻什么都没准备, 这会儿她还被阿恒哥哥抱在怀里, 一点也不郑重。
她乖乖地看着赵启恒, 软着嗓子和他请求,赵启恒哪里舍得逼她。
他见小姑娘有些不安的样子,还抱着怀里的人哄了几句,见她笑了才放她回家。
裴琼和大嫂程慧慧回了家,家里人知道程慧慧有孕之后高兴坏了,都围着程慧慧转,没人注意到裴琼的异常。
裴琼坐在那里,看着是在和大家一起说笑,其实她心里全是赵启恒。
她待了会儿,觉得无趣,见大家一时没注意到自己,一个人溜回了宝芙院。
裴琼一回宝芙院,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自己的衣裳。
既然要郑重,首先应该打扮地郑重一些。
她那些衣裙哪有不好看的,可她这会儿挑剔起来,只觉得哪件都不够完美。最后裴琼千挑万选了一身象牙白绣芍药红边锦杉和水红蹙金繁花罗裙。
按理说,平时这个时候裴琼该午睡了,可她今日没睡,兴致勃勃地换了衣裳,又让流苏给她梳一个与衣裳相合的发式。
她又让紫云去把自己那套很贵重的宝珠嵌珊瑚芍药首饰找出来,一一穿戴好了。
裴琼照照镜子,又描眉画目,唇上点了口脂,额间贴了金钿。
她盈盈一笑间,娇靥如花,顾盼生辉,连平日看惯了的流苏和紫云都呆住了。
裴琼本就生得绝色,只是还未全然长开,容色尚有几分稚气,如今这么一打扮,着实令人惊艳。
待打扮好,裴琼想了想,又想起从前爹爹和她炫耀过阿娘送他的一个香囊。爹爹说那是他们定亲后,娘亲给他绣的。
为表郑重,她今晚也应该送阿恒哥哥一个东西。可香囊就算了,慢说一个下午,给她十个下午大约也绣不出来。
裴琼忽然想起之那块黄玉梅花佩,赶紧让紫云去给她拿来。
这块玉佩雕琢好已经有一些日子了,但最近事多,裴琼就一直没想起它来。
玉以甘黄为上,羊脂次之。黄玉向来十分贵重。这块玉又天然呈现梅花形态,雕琢之后也不改其天然意趣。
最重要的是,她和阿恒哥哥就是在梅花林里初遇的,寓意很好。
小姑娘捏着手里的玉佩,心跳得快极了,一门心思筹划着晚上见到阿恒哥哥之后,要如何同他说出自己的心意。
她规划了半天,觉得自己想得很周全了,才看着手里的玉佩不自觉地笑起来。
紫云和流苏看看对方,都不知道今日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好的,忽然就梳妆打扮起来,这会儿又拿着一个玉佩发呆。
流苏藏不住话,她问道:“姑娘,您拿着这玉佩做什么?”
小姑娘之前被问阿恒哥哥问烦了,这会儿才不想告诉别人阿恒哥哥的事情。
“玉佩自然是要拿来戴的。”
流苏以为这小姑娘爱美,今日换了一身好看衣裳,想拿这个玉佩戴上。
“您这玉佩光秃秃的,连个穗子都没有,不搭您今日这身衣裳,不若我替您做条穗子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裴琼虽不会做香囊,但她若是做个玉佩穗子,其中的意思大约和阿娘的香囊也差不离了吧。
裴琼笑着点头,她不让流苏紫云帮她做,只许两人教自己做。
送给阿恒哥哥的东西,必然要很精致才配的上他。裴琼一下午共做坏了四五条穗子,才做出一条最好的。
她平日里很不耐烦做这些事,今日竟耐得下性子做了一下午的穗子,紫云流苏两个丫头心里感叹不已。
姑娘果然是长大了,不仅爱上涂脂抹粉,连性子都沉稳了些。
待做完玉佩,裴琼推说自己饿了,非要这会儿就用晚饭。
太阳才刚刚西落,小姑娘就已经用过晚饭,一个人坐在里间了。
她说自己要作画,需要安静,把小丫头们都赶了出去。说是要作画,她又不去小书房,让人把东西都摆在她屋里的桌子上。
不过这小姑娘向来想一出是一出,宝芙院里的下人们都习惯了,倒也没有谁觉得奇怪。
小姑娘把玩了一会那块梅花佩,又坐在桌子前百无聊赖地画画打发时间。
她等得心焦,不过才画了几笔,就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满心里都想着阿恒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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